圣诞前夜,孩子们在花园的雪地上打闹嬉戏,我和太太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这时候门铃响了,一位盛装圣诞老人裹着雪花、在孩子们簇拥下来到客厅,他先是给孩子们分发礼物,最后递给我一封精致的贺卡:“祝罗杰一家圣诞快乐,尼古拉。”
圣诞老人摘下假胡子笑着和我打招呼:“嗨,罗杰,咱们今年又见面了,这次你可得告诉我,你是圣诞老人什么亲戚?”我打趣说:“你自己不就是圣诞老人吗?”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知道,我只是个冒牌的,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神通,居然每年让圣诞老人大驾光临,亲自登门来给你送礼物?”
我请圣诞老人坐下,奉上一杯香甜的咖啡,看着屋外如絮样的雪花,慢慢讲起30年前一段往事……
“我命令:今天晚上每人必须写一封信,告诉家人部队里的情况和你们的理想,听好了吗,男子汉们!”班长史密斯上士的喊叫声有点歇斯底里。
“长官,明白!”新兵们炸雷般回答。
随着“解散”一声令下,20岁的我随着战友跑步回到宿舍,但直到晚上10点钟,我连一个字也没有写。
这时,史密斯上士来巡夜,我赶紧起立敬礼,史密斯看着我空空的信纸大声骂道:“小兔崽子,我命令你,做25个俯卧撑,现在、立刻、马上!”
就在我一起一伏时,史密斯再次咆哮:“说,为什么把我的命令当耳旁风?”
我没好气地说:“长官,我没有家。”
史密斯上士的口气软起来:“哦,我很抱歉,你也可以写给亲人们啊,比如姊妹兄弟叔叔舅舅……”
我再次冷冷回答:“长官,我来自孤儿院,没有亲人。”
史密斯上士有点吃惊,他依旧骄横地下达命令:“那……那……马上给我写封信,权当我是你哥哥!”
我斩钉截铁回答说:“长官,这不可以!”
上士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好吧,罗杰先生,我想,你可以给圣诞老人写一封信,他是我们共同的亲人,这总可以吧。”说完就甩门而去。
于是,我草草写下这封信算是应付差事,不过也是我的心里话。
亲爱的圣诞老人:
我现在佐治亚州戈登堡服役,军营是我的新家。我将努力学习射击、操练,争取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今天上士让我给您写信,我希望您保佑我能够快点退伍,然后赚钱娶妻生子,这样我就有家、有亲人了……
罗杰·迪恩·凯斯勒敬上
就在这个晚上,我失眠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我正在营地散步,忽然听到广播里有人叫我的名字:“罗杰列兵,请到史密斯上士办公室,圣诞老人等着你去签收礼物和信件。”
在战友们吃惊、羡慕注视下,我跑步来到史密斯上士办公室,果然里边坐着一位盛装圣诞老人,一看到我进屋他就夸张地拥抱着我,接着递给我三个包裹一张贺卡,接着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我拿出贺卡一看,只有签名没有回邮地址,我看出来这是史密斯上士的字迹,心里既高兴又感动。
晚上,我和战友们一起分享了美味的饼干和糖果,最后躺在双层床上甜蜜地笑了,在梦里,我和史密斯上士成了亲兄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亲人那就是尼古拉——圣诞老人!
从此之后,我每年收到史密斯上士请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30年来从没有中断。
冒牌圣诞老人听完故事唏嘘不已,就在我们握手话别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响亮的军号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罗杰先生,我命令你,马上开门!”圣诞老人和我相视一笑:史密斯上士,不,史密斯老兄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