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由市委宣传部、市经信工作党委主办的上海航天长征六号团队先进事迹报告会在上海展览中心举行。长征六号研制团队代表成员深情讲述了自己的火箭情缘。
“不仅要做,还要做成世界一流”
液体火箭首飞失败率较高,全世界都是如此。美国的猎鹰1号连续3次发射失利,韩国的罗老号也连续失败了2次。当时国内已近20年未开展新型火箭的研制,长征六号肩负着我国整个新一代运载火箭的拓路者的重任,影响重大。长征六号总指挥兼总设计师张卫东在报告会上说:“面对压力,当时脑海中的念头是:‘不仅要做,还要做成世界一流的!’”
团队组建之初,平均年龄只有27岁:除了少数几个核心人物,基本都是刚走出校门,不要说完整的工程经验,甚至都没有火箭研制的经历。“我的前辈、孙敬良老院士一次半开玩笑地说:‘长征六号是一款全新的火箭,从头到尾都是新的,研制队伍又那么年轻,你管这个项目,晚上睡得踏实么?’”张卫东回忆说。
行不行,要一仗一仗打过来才知道。2012年11月,火箭一子级发动机进行热试车。伴随着指挥的一声令下,震耳的轰鸣和水汽喷薄而出,170秒的试验一气呵成,任务取得圆满成功。多少身经百战的航天人在现场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这代表中国新一代运载火箭真正走向应用。
“一子级试车成功,有人说是靠运气。但我们绝不相信运气,把工作做实、做细,该想的全想到、该做的全做到、该分析验证的全分析验证到,把工作的每一个环节看成是事关事业成败的关键,这才是我们成功的底气。后来二、三子级发动机热试车也都一次成功,我们用事实证明长六团队不仅是‘年轻派’,更是‘实力派’。”
“出得了图纸,拉得动电缆”
“成功,就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然后发狠去做。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是最早一批进驻发射场,最后一批离开的人。”长征六号副主任设计师徐昕讲述了火箭点火发射的幕后英雄——地面测发控系统设计师的故事。
地面设备工作是个苦活、脏活、累活,数以百计的电缆、管道,都要靠设计师自己拉进拉出,搬上搬下的。“我们常嘲笑自己是‘航天民工’。同事们说,好的设计师,不仅编得了代码,出得了图纸,更要搬得了箱子,拉得动电缆!”
长六火箭身边总少不了几个绿色迷彩大箱子,那就是测发控系统的方舱。它们正如一辆辆移动的“体检车”,为长六火箭的测试、加注、点火、发射保驾护航。
2012年8月,研制团队在有着“火炉”之称的南京开展方舱的设备集成和电缆铺设工作。由于尚在集成阶段,舱内无法加电。在半密封的方舱中,温度计迅速攀升到近50摄氏度,持续高温引起大家生理的不适:有的腹泻不止,牙齿肿痛,有的嘴唇上发起严重的疱疹。由于物流公司出了状况,原本8月中旬应当抵达南京的产品姗姗来迟,为了不让进度延误,队员们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了时间“抢夺”战。连续2个月,保持着每天10+3小时、每周6+1天的工作强度。
“在大家的努力下,方舱提前一周完成了所有的集成工作。在场的师傅们都对我们跷起大拇指:航天精神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担当,是我们共同的幸福”
报告团中有位特殊的成员,她是长征六号主任工艺师黄诚的妻子万欣。火箭研制阶段,黄诚被查出甲状腺癌,他却总想等生产告一段落再去手术。“我哭了,忍不住对他喊了起来,‘有什么工作比生命更重要,你的型号是很了不起,但你想过没有,你是家里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说到这里,万欣眼眶湿润,声音明显激动了一些。
手术后,黄诚又迅速投入了工作。2015年7月30日,黄欣作为149厂(上海航天设备制造总厂)分队的队长带着团队跟着运送长征六号的专列出发了。“确定发射时间的前一晚,我几乎没睡。火箭发射后,他给我打电话,只哽咽地说了三个字‘成功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我读懂了他。”万欣自豪地说:“都说航天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这些品质我的丈夫黄诚都有。”
在演讲结束,万欣深情地对丈夫说——
“2005年,你参与了长征二号丁卫星的发射任务,从酒泉发射基地归来,我去火车站接你,那时你是我男朋友;2007年,我再次去火车站接完成任务归来的你,那时你是我的丈夫;2015年,长征六号火箭成功发射,我又去火车站接你,这时你是儿子的父亲。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如今,你又投入到新的任务中去了,点滴的苦与乐,我都愿与你共同分担。”
本报记者 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