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和园路5号,湛蓝的天空下,阳光布满了北大的西校门,从灰瓦屋檐,到厚重朱门,纹饰精美的门楣也更加绚丽,柔和的风迎面而来,带着朝阳的气息,带着我走进北大。
北大西校门是燕京大学校友于1926年集资修建的校门,又称为校友门,原本是燕京大学的主校门,现在为北京大学的正门,门正上方的匾额上“北京大学”四字是根据毛泽东在1950年给北大校徽亲笔题字放大而成的。
北京大学校园又称燕园,在明清两代曾是皇家的 “ 赐园”,与圆明园、颐和园毗邻。北大校园是在九大园林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九大园林分别是:淑春园、鸣鹤园、镜春园、朗润园、勺园、治贝子园、蔚秀园、畅春园和承泽园。我从西门进入,走过拱形优雅平缓的校友桥,河水清亮如镜,华表端庄如仪,华表前有两棵百年大树,繁盛有力的枝桠上新绿葱茏,让我感受到北大的精神和文脉历经百年春秋,依然生机盎然。
我走过北大办公楼,未名湖近在眼前。沿着未名湖畔散步,东可观湖光塔影;西可看钟亭落霞;南可望湖山林木;处处有景,各有其妙:未名湖的南部有翻尾石鱼雕塑,中央有湖心岛,一桥与北岸相通。湖心岛的南端有一石舫。未名湖的南岸上有钟亭、临湖轩、花神庙和埃德加·斯诺墓,东岸有博雅塔。
博雅塔建于1924年,共13级,高37米,它的位置是设计者独具匠心的巧妙安排和精心选择,高挺的塔身,在校园内可见它不同角度的俊秀身影,它成了集使用功能、艺术造型、环境协调三方面高度统一的代表作。
我站在未名湖边,静默地看着掩映在树木后的晚霞,橙色的柔光接着还不肯暗去而显得庄重的蓝天,沉静的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天空和环湖而立的各种树木。
我想起了在北大流行的一首歌:“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都藏在水底,灵魂们都是一条鱼,也会从水面跃起……”
百年前北大人文荟萃,新文化运动的先行者,他们以思想的光芒引领着青年们一路前行,岁月如河,河面清澈如镜,倒映出他们的身影,仿佛他们从没有离开北大,他们是北大流动的文化风景,是北大文化生命的血脉!是他们穿透黑暗的深邃思想,让这未名湖和燕园蕴含着百年不散的灵气。
未名湖南岸的临湖轩既有山林环抱,竹林掩映,又可眺山色湖光,环境特别幽静。远观只见屋脊,入内则别有天地,布局上突出一个“藏”字。
1931年在燕京大学校庆的时候,冰心提议将其命名为“临湖轩”,她还约请了胡适书写了“临湖轩”,然后制匾悬挂于大厅临湖一面的门额上。临湖轩承载着中国古典建筑的特色,屋宇不大,但轩内故事不少。临湖轩的遗址是清朝乾隆年间权臣和珅淑春园的“临风待月楼”,1860年淑春园被毁时只有未名湖边的石舫基座和这座楼保存下来。燕大建校时,校长司徒雷登的费城友人乔治·柯里夫妇捐资修缮此楼,赠给校长司徒雷登作为住宅。司徒雷登常会邀请燕大的教授们做客临湖轩畅谈交流。
1929年,司徒雷登在这里主持了吴文藻和作家冰心的婚礼。1930年,国学大师钱穆应邀进入燕京大学任教。面对大家竞相命名,但一直没有定名的湖,他向司徒雷登建议取名“未名湖”。从此未名湖声名远扬。
1935年,吴文藻的学生费孝通和王同惠也在这里举行婚礼,主婚人还是司徒雷登校长。1952年,北大迁到燕园,马寅初校长也曾在这里居住并迎接宾客。马寅初离职迁出临湖轩后,这里被改成贵宾招待所。现在临湖轩作为北京大学的贵宾接待室,每年要接待四方嘉宾。
未名湖、博雅塔和图书馆构成北大著名的景观之 “一塔湖图”。图,是指北京大学图书馆,它有1100多万册文献资料,是亚洲高校第一大图书馆,在这里孕育出各科杰出的专家学者,是名副其实的学术殿堂。
我走在北大的校园里,既感受到皇家园林的宏伟气度,又有江南水乡的秀丽清俊,既感受到自然怀抱的天籁气息,又有着浓郁醇厚的书香氤氲,北大既流动着百年绵延不绝的文化血脉,又绽放着当代轻舞飞扬的青春生命,这段歌词飘散在北大的校园里,也回旋在北大人的心里,“这真是一块圣地,今天我来到这里,阳光月光星光灯光在照耀,未名湖是个海洋,鸟儿飞来这个地方,这里是我的胸膛,这里跳着我心脏。让那些自由的青草滋润生长,让那泓静静的湖水永远明亮,让萤火虫在漆黑的夜里放把火,让我在烛光下唱歌,我的梦,就在这里……”
谢冕先生的《永远的校园》更是抒发了北大人对北大一往情深和对北大之魂的理解,“在这小小校园却让所有在这里住过的人终生梦绕魂牵。其实北大人说到校园,潜意识中并不单指眼下的西郊燕园,他们大都无意间扩展了北大特有的校园观念:从未名湖到红楼,从蔡元培先生的铜像到民主广场。或者在北大人心目中,校园既具体又抽象,他们似乎更乐于承认象征性的校园的灵魂。”
走在北大的校园里,北大天空的蓝,会浸润你,让你沉迷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沉浸在与北大对话的状态中,感觉心灵可以抵达的深度,感觉北大之心有力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