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之变
1992年初夏,菩提树开花,满城芬芳的时候,我第一次去柏林。那时柏林墙还未整理成如今游客中心的模样,它还好像是一道妇女剖 腹产后留在身体中央的明显疤痕,那样横跨在两个柏林之间。边界线上东边的荒芜与诗意,西边的繁荣与乏味还明显可见。我那时就知道,这座城市是我最心爱的城市,因为它时刻提醒着我成长的社会背景,与我精神世界版图上永远都无法回避的故乡。
尔后,我一次次去柏林,熟悉了那里的人与事,在东西柏林各自的文学馆里朗读自己的作品,在东西两个柏林的房子里住下,就着夏日漫长的明亮暮色,坐在被菩提树密密遮掩的阳台上与人长谈。漫漫15年过去了,我看着这座穷而性感的城市成为一座欧洲新都城。
从城市来说,它新生了。可它再也没有那种穷而性感的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