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站上被告席
这是近日徐汇区法院刑庭现场,被告人童仕芳今年49岁,崇明人。
公诉人问:“你自己经营几家酒楼?”
童仕芳答:“一共三家。上海夏威夷酒楼两家,还有一家是崇明的锦绣宾馆分部。”
公诉人问:“崇明的酒楼在2008年的时候就不存在了,连营业地址都没了,只剩下一纸注册登记的证明。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仍然向被害人声称是夏威夷酒楼的负责人?”
童仕芳答:“因为我的企业还存在,我只是把房子卖掉了。”
其实,案发前不光是崇明的酒楼不复存在,上海的两家夏威夷酒楼也早已关门停业。虽说酒店经营得很糟糕,但对打官司童仕芳却显得非常老到。法院的卷宗表明,童仕芳在这起刑事案件之前,已经有过30多起民商事纠纷。这些民商事纠纷的原因各不相同,有拖欠员工劳动报酬的,有拖欠货款的,有拖欠工程款的,还有民间借贷的。这些官司童仕芳无一例外都败诉了,法院依据生效的判决曾经上门强制执行,但童仕芳的态度是:钱我会还,但现在没有!
半老徐娘“生财有道”
早在三家酒楼关门停业前,童仕芳在婚姻家庭的经营上也变故频频。2000年,童仕芳与第二任丈夫离婚,孩子和家产都归了前夫,自己净身出户当酒楼老板。这期间,两家酒楼先后关门停业,唯有最大的宜山路夏威夷酒楼仅存。虽然表面风光,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平日里消费者不怎么多,讨债人却接踵而至。眼见得入不敷出,童仕芳苦思冥想了一条可以剜肉补疮的生财之道。
2007年5月的一天,宋先生通过报纸上的一则征婚消息认识了童仕芳。“刚见到的时候,听她说话,看她写字,觉得挺有能力的,我想做老板大概就是这样的,第一印象不错。”宋先生说。而接下来的交往是从投资开始的,“童仕芳拿了一张协议书给我看,说她准备开一个演艺厅,就是钱有点紧张。我说考虑考虑,因为钱都在股市里。后来我从母亲那里拿了5万元借给童仕芳。可没几天 ,童仕芳又开口了。还带我到浙江路的文化馆去看场子,我当时蛮相信的。陆陆续续借给她75000元。可后来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人也见不到了。”
快要退休的老赵鳏居多年,2008年3月的一天,他接到斜土路一家婚介所打来的电话,说是给介绍对象,女方45岁,是开酒楼的,可以交朋友,也可以一起经营帮忙。老赵听后怦然心动,就按照婚介所给的联系方式开始了交往。“有一天,童仕芳约我到她的酒楼,说是店里要重新装修,最近手头有点紧,要我想想办法,我给了她20万元。还有一次我到她那儿,店里的员工在与她吵架,她拉开我说是因为工资发不出,我又垫付了30多万元。童仕芳好像事情特别多,前后我一共给了她70多万元,我是从今后要和她一起生活一起经营角度考虑的。谁知她是以感情作为投资来骗钱的。”说起这段往事,老赵痛心疾首。
究竟是借款还是骗钱
童仕芳的征婚男友越来越多,圈的钱也越来越多。每个借钱给她的朋友几乎都感觉,这些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因为从去年春节后,童仕芳的手机就关机了,找上夏威夷酒楼,那里的人说酒楼已经打烊转让给别人。于是,有17个男士先后向徐汇公安报案。同年4月,童仕芳被依法逮捕。同年9月,检察院以童仕芳涉嫌诈骗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起诉书指控,2007年至2009年期间,被告人童仕芳先后以交友征婚名义,通过多家婚介公司介绍搭识被害人,利用夏威夷酒楼法定代表人等身份及被害人希望与其交友、成婚的心理,营造其经营规模较大、经济条件优渥等假象,骗取被害人信任。同时,童仕芳隐瞒了自己债务缠身,没有还款能力的真相,虚构投资餐饮娱乐项目等事实,并许以高额利息,向被害人借款280万元,之后即逃避或以各种理由搪塞被害人追讨欠款。
庭审中,童仕芳这样为自己辩解:“作为一个离婚十多年的单身女性,我交朋友或谈恋爱是很正常的,有的还和我同居了。他们是心甘情愿给我钱,我不可能强迫他们或者去抢,即便他们报案时改了口,那也最多是借款而不是诈骗。我们曾经爱过也恨过。虽然我有点过错,但我是为了企业。我从来没有要赖掉这些钱。通过律师已经联系上我的前夫,他可以帮我承担这笔债务。”
然而,她的前夫没有任何具体行动,倒是案外又有其他人在向警方报案,童仕芳非法圈钱的数额还在上升。法院在没有查明全部事实之前不得不暂时中止审理。
特约通讯员 侯荣康 本报记者 袁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