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经惠新策划,让久未见面的初中同学终于如愿相聚。当大家举杯互祝时,曾经的往事还是那么清晰温馨,就像杯中的美酒,醇香弥漫回味无尽。
那时的老师被称为“臭老九”,而我们一伙差生却很敬重老师。有次,陈同学在临上课时把扫帚放在虚掩的门框上,好让代课女老师进门时掉在头上以此取乐。我和小周等毅然反对这一恶作剧并及时取下了扫帚。课后我们打算教训他。不料,他却显出理亏的样子使我们于心不忍。长着瓜子脸,双眸明澈端庄的女班长虽不是我们的同伙,有次,她的书包不翼而飞,急得不知所措。我们断定是陈同学所为,便顿然立其左右。面对我们的架势,他连忙从后排一男同学的书桌里取出了书包。从此他再也不敢欺负美女班长了。
我们尽管爱捣蛋不爱读书,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红灯”。可我们爱憎分明。有天,我们偶尔发现靠河边的校舍墙上有张批判某老师的大字报,可我们觉得他是个好老师。于是当晚趁着皎洁的月色用刀片刮去了他的名字。翌日课间,红卫兵干部陆同学转弯抹角地试探我,企图从我嘴里问出究竟,但我守口如瓶。于是他好像对我抱有成见,平时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久,听说学校里饲养的母猪生了十几只猪崽,白天黑夜需要有人值班给母猪喂食和看护猪崽。不知是人手不够,还是《农业基础知识》的课程需要实践,他居然叫我值班。还郑重地说要发展我加入红卫兵组织,总得有个考验吧。我虽然心生蹊跷,但我还是乐意接受了任务。连续几天我都坚守岗位尽心尽力地看护和喂食,没让母猪和猪崽们受半点委屈。事后,听说值班的人都是要求上进志愿报名的积极分子。而我既不属积极分子,又未志愿报名,却意外地感受了一次“考验”,还得到了班主任的表扬。我虽不知陆同学的用意,但仍感激他。因为他并没有对我们“刮字”一事刨根问底。
建萍同学不愧是资深美女,如今已做外婆的她美丽依旧,她的笑语依然洋溢着爽朗和仗义。有次,她悄悄递给我一张字条说是晚饭后在山脚下会面。原来,她听班长说要我们小组搞次课外学《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活动。没有合适的地方,我家地方大应当提供。当时我想这事与她毫不相干,况且她和我一样都是落后的差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看着她的认真,我当即答应。结果,班长带的“毛选”一篇也未读,几个同学却把我家晒着的山芋干吃了个精光。印象深刻的是有次我们一伙去公社礼堂看《苦菜花》电影。另一伙却故意挡住我们的视线,还议论我们的女同学。我们同对方评理时发生了争执,因我动手打了人被送进了派出所。等我出来时见到的女同学只有她。从此我十分钦慕她,每每得知有放电影的消息,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她。而我的偏心却引来了其他同学的“醋意”。但那时的我们既懵懂,又纯洁,仅此而已。
今天的我们都已年过半百,但相聚的惬意和美丽的记忆又让我们回到了那单纯而快乐的初中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