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1:星期天夜光杯/上海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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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佣人为啥搭伊吵相骂?
吴兴人
  文/吴兴人

  曾国藩是晚清大官,最后做到湘军最高统帅。伊中进士后,留辣北京做翰林院检讨,是个七品官,相当于今朝个局级干部。伊身边有个佣人,名叫陈升,却看不起伊,经常搭伊吵相骂。曾国藩气得勿得了,写下一首诗,题目叫做《傲奴》,诗里向有搿能几句:“胸中无学手无钱。平生意气自许颇,谁知傲奴乃过我!”

  “傲奴”意思是看勿起主人个奴才。我平时常常意气高昂,啥人晓得佣人比我还要高傲。“胸中无学”是曾国藩谦虚,呒没学问,哪能辣皇帝身边起草文章、校勘书史,但是,“手无钱”倒一点勿假。伊年薪只有45两银子,外加“恩俸”告“禄米”,一年不过135两银子。算落来,一个月只有11两多点银子。伊辣北京呒没官邸,租房住,月租八千文,全年66.95两,占薪俸一半,搭今朝个“北漂族”差勿多。别个各项支出也蛮结棍,包括服装、请客吃饭、车马费、日常生活开支等,加起来,合计白银608.46两,年亏损为478.51两。辣家书中,伊一直叹苦经:“我从去年以来,日日想回家探亲。但一直回勿了家,主要是缺钱,一年进账一千,回来一趟路费就要数百,实在有点心慌。”有辰光有点灰色收入,但数量勿多,依然入勿敷出。

  后来,伊外放到四川担任乡试主考,搿是一个好差使,但要添置几箱子行头,口袋里空空,只得买几套旧衣裳,胸口戴个蜜蜡朝珠也用假货充数,勿料被人看出,只好老老面皮混过去。因为手头拮据,常常靠借贷过日脚,对佣人出手自然勿大方。穷困而脾气又大,佣人陈升一直看勿起伊,常常触伊霉头,有次一语勿合,陈升脱曾老爷大吵一场,跳槽走了。

  曾国藩到北京做官前,专门去探望过几位老娘舅。伊个大舅60多岁了,仍旧住一所破房子,靠种菜维持生活。伊个二舅江永燕送伊走时,搭伊预约:“外甥做外官拉,阿舅来当伙夫,好?”曾国藩呒没搭腔。五舅一直送伊送到长沙,临别握牢伊手讲:“明年我送外甥媳妇来京。”曾国藩搭伊挥挥手讲:“京城苦,娘舅勿要来。”后来也一直呒没接伊拉到北京享福。

  佣人跳槽,勿影响曾国藩升官。伊后来升任两江总督,官做到省部级了,伊穿个鞋袜仍旧由妻子和儿媳、女儿手工做。每日夜里曾国藩批阅公文,全家娘儿们辣麻油灯下纺纱织麻。通常伊每顿饭只有一个菜,绝勿多设,菜里多摆点辣椒,好下饭。晚年伊做到湘军最高统帅,一年净收入可达五千四百两银子,带兵十二年,合法工资收入可达六万四千八百两,但伊宁可将大把银两施舍别人,也勿寄回家里。

  伊搿能做,勿是为了摆摆样子,而是立志勿靠做官发财。1849年3月21日,做到正部级个礼部尚书个曾国藩写拨阿弟个家信中讲:“我30年以来,一直以做官发财为可耻,口袋里藏金子给子孙可恨,所以立下誓言,一定不靠做官发财,苍天在上,决不食言。”

  曾国藩好家风拨子孙带来了真正个好处。伊个儿子曾纪泽勿靠老子个名气吃饭,到曾国藩死后才出仕,成为一名有名气个外交官;另一个儿子曾纪鸿一生钻研数学;孙子曾广钧中进士后,一直窝辣翰林院里做学问,勿出来做官;曾孙、玄孙辈大都出国留学,伊个三、四代都做到洁身自好,实现了曾家“长盛不衰,代有人才”个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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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佣人为啥搭伊吵相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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