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一篇文章,题目是《今天的汉语越来越猥琐》,心有戚戚焉。这里举一些例子:逗比、屌丝、逼格、撕逼、麻痹、尼玛、卧槽、草泥马、然并卵……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虽然我知道这些词会引起部分读者的不适,但写评论就像看病,必须直视创面。但有不少人一定是见惯不怪了,因为脏话是我们互联网文化的一部分。
如今最流行的脏话都是经过一定程度的简化、矫饰或伪装的,类似经过“美颜”处理,虽仍不太好看,但竟能见人了。这其实是它最糟糕的地方。原生态的脏话,只有流氓泼皮悍妇太妹才会脱口而出,稍微想端着点的人,总不能轻易讲的,到了嘴边可能还要咽下去。而“美颜脏话”让很多人放下了心理负担,只管酣畅地讲或敲到屏幕上。其实连大众媒体也按捺不住了,虽还不敢上封面上标题,但内页已如“一万头草泥马跑过”。这种奇怪的“脏话文化”,有点像一群只披着薄纱的人,因为知道对方一丝不挂而暗生欢愉。
有统计说“逗比”这个词的使用频率超过了“抢红包”。北京工人体育场5万人有节奏地喊 “傻逼”时,气势凌云。其实那些只顾张嘴狂吼的人,可能不知道自己参与了一次内涵极其丰富的当代文化行为艺术表达。
无论我们怎么样利用汉字的千变万化闪转腾挪,我们其实都明白那是在用生殖器对话。这种大范围的“下三路”语言现象,在汉语的发展史上是极其罕见的。有人说这是道德的倒退,有人说这是语言的堕落,有人说这是互联网文化的负资产,也有人说这是一种社会学现象,是精神压力的另类释放。
我不是语言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但我相信当下通俗语言中脏话的狂欢式存在有其复杂的社会因素。而我们每一个不甘心这种语言环境的人,所能做的行动之一就是抵制脏话倾销,无论它以怎样的魅惑姿态。
作家孔明珠昨天在我转的帖子下留言:我鉴定人,尤其是女人,以不说脏话为底线,说脏话一切莫谈。话虽平常,但文明自有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