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少年时尽管物质匮乏,但没有环境污染,河水清澈透明,鱼儿在水草中间嬉戏,青蛙鼓着肚皮在荷叶上使劲歌唱,农民干活渴了,跑下河塘,拂一下水面,双手掬起一捧水,喝下去保证绝对没问题。在这种自然环境下,产生了沙地大种鸡。
沙地原来是块旱地,在这块土地上适宜种麦、种豆、种玉米、番薯和高粱,而这些又是鸡、鸭、猪的好饲料。沙地地面广阔,除了种粮食作物,还广种棉花、络麻,地里虫子多,鸡鸭有了广阔的觅食天地。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下,培育出的南沙越鸡是怎么样的呢?
喙黄、羽黄、脚黄,个体肥大,一般能养到十多斤,肉嫩脂黄,肉质鲜美,属肉卵兼用型鸡种,为全国八大名鸡之一。南沙越鸡,关键要阉鸡育肥。老早义盛是南沙的中心,有高德林、高宜浩父子祖传阉鸡。阉鸡育肥是萧山民间传统的肉鸡育肥方法。阉鸡人在某一公共场所贴一告示:“某月某日在蜜蜂桥头阉鸡。”这样四乡八邻的农妇都会把家养的雄鸡带来,请高氏父子阉割。公鸡阉割后经圈肥、催肥,肉嫩味美,个体达7斤左右,大的重达10斤多,成了过年送亲戚朋友最佳礼品。我去上海探望岳父母和姨娘,必定要带去两只大阉鸡。上海人看到这两只雄纠纠毛色鲜亮的鸡,都会情不自禁地说:“萧山鸡,邪气个赞。”
阉鸡除了白切味道好,做成虾油鸡也能让你馋涎欲滴。在老早的沙地,春节时主人家若端出一盘虾油鸡,那是待客的最高规格了。虾油鸡最主要的原料除肉嫩味美的沙地大种鸡,还有特别鲜美的虾油。虾油取自于湖泊、河流、池塘里的雾虾,这些生活在沙地水中的小生灵特别鲜美,所以有人把它制成了虾露。沙地人把它买来放上鸡汤、味精、茴香、花椒、精盐等,在铁镬里熬成虾油,冷却,大阉鸡等冷却后斩成条状,不大也不能小。小时候我觉得天下之大,虾油鸡是最美味的佳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