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很少感慨,他似乎很明白以下这个道理:
何必要去感慨春华秋实,岁月蹉跎,也何必要去感慨东来西往,聚首离别。欣喜或愁绪都夹在风中云上,随处都安,无需多虑。人世间冷暖自知,忧喜自遣。
阳光和开朗,愉快与轻盈,天真和活泼历来是莫扎特音乐的主线,他的音乐就如同天上的仙乐一般,不但能感动历经沧桑的心灵、还能温暖走遍万水千山的游子、更是能愉悦饱受痛苦煎熬的灵魂。
除了歌唱欢乐,莫扎特也偶尔会唱出自己的忧愁,就像他在第八号钢琴奏鸣曲慢板乐章中唱的那样。他轻轻地,恍恍地,悠悠地唱出心中的寂寞与孤独,忧愁与无助。
如苦痛的轻烟暴露在阳光之下,旋旋飘逸,走而不散。
如告别的轻慰迷失在光阴之中,久久不语,离而不淡。
没有撕心裂肺的泪的奔溃,而只有轻轻的灵魂的叹息。
这不是苦难的倾述,而只是流一滴微笑的泪水。
虽然痛苦与悲伤在莫扎特音乐中被遗忘是一种常态。
但情有喜怒哀乐,人有悲欢离合。我愿意相信第八号钢琴奏鸣曲忧郁伤感的慢板乐章中的莫扎特是更真实的莫扎特的更真实的一面。因为在莫扎特的世界里,欢乐只在美与真之中存得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