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的粉丝们闹了情绪，网上热议：“请问，孙晋芳自己读过多少书？” 

　　很多年前，李娜是个刺头，她与网管中心的关系曾有过曲里拐弯的暗流。每当有外力推动，难免触礁。这一回，“文化门”又一次踩着地雷。其实，与文化无关，这是中国网球一场关于人情世故的解读。

　　断章取义 

　　没头没脑的，孙晋芳到底为什么突然说“李娜缺乏教育”，她的这番言论从何而来？事实上，如果看过孙晋芳这档完整的访谈，就会明白孙主任的话被一些媒体断章取义，割裂理解了。 

　　孙晋芳高度肯定了中国姑娘们在伦敦奥运会上的表现：“虽然奥运会争夺奖牌的任务没有完成，但她们表现出的职业素养和为国争光的决心以及意愿，我个人觉得超过任何时候。”正是在北京奥运会之后，中国金花被允许单飞，这是中国网球职业化的飞跃一步。她看到了变革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誉，她同时也无法忽视其中的弊端。“网球职业化改革是举国体制的一种修补”。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孙晋芳说出了那段惹人争议的话。 

　　孙晋芳对李娜的“攻击”，更是为了推出自己多年的心血：山花网球实验班。五年前，她便与昔日女排队友杨希挑选少数民族女孩，来到北京进行网球培训。其中基础文化课是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文化成绩好的学生可以选择大学，而网球水平高的则可以选择未来走职业之路。孙晋芳对实验班付出了相当的心血，并希望能够成为业内体教结合的样板。此外，网管中心也与南京体院合作创立中国网球学院。“运动员没有文化总是要吃亏。” 

　　听上去，看上去，孙晋芳强调“文化是关键”并没有错。只是她在不恰当的时候，举了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或许便是孙主任的全部“罪过”。 

　　君子之交 

　　李娜与孙晋芳关系如何？这些年来，她们之间，常常都会爆出一些摩擦的话语或意见。李娜为人耿直，有些事她看不惯，便可以在最好的年华扔下网球，成为一名全职大学生。孙晋芳也是敢做敢言的人。老女排干起网球，有声有色，让金花单飞便是她的魄力之举。在两人如此性格下，便多了“碰撞”的机会。但更多时候，都是就业务而言，并没有大是大非的问题。别忘了，当年诚意拳拳请李娜复出的，正是孙晋芳。 

　　李娜与孙晋芳，似君子之交，保持着距离。更正确的理解，该是互相需要，如果没有一个世界级的领军人物出现，这次大刀阔斧的改革，便称不上成功。孙晋芳需要李娜的荣誉，所以她可以放下身段作些让步。当年，姜山调任李娜主教练，李娜要求增加外教等要求，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完成的。同样，李娜也需要孙晋芳和网管中心，她说过：“替国家队打球最轻松，什么都安排好了，自己不用操心，专心打球就行。”直到现在，李娜出国比赛的签证，还都是由网管中心贴心操办。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奥运报名单上，虽然有违意志，有过牢骚，但最终还是站上了赛场。更何况，在商业代言这些重要的环节，在现时的体制环境下，李娜仍然需要网管中心。 

　　作为纯粹的个人，她们对彼此的看法并不重要。身份头衔包裹下的她们，其关系，可以用三个字涵盖：没大事。 

　　战绩作怪 

　　“文化门”出现的时间点，也颇有说头。 

　　不妨做个假设，如果李娜赢下了奥运会金牌，或者说如果李娜今年又拿了一个大满贯冠军，那么孙晋芳还会有这番说教吗？ 

　　这番引起热议的言论，有一个背景，那是建立在李娜波动、无法自我调节的基础上。李娜并没有变。只是她的战绩变了。去年一个大满贯亚军，一个大满贯冠军。那个时候她的自我调整能力显然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在去年下半年糟糕的诸个一轮游后，人们仍旧理解她：大满贯综合征。那时，冠军和英雄的光环仍未散去。 

　　而今年，李娜的大满贯战绩写下4年来最差。她的单打最好成绩不过是16强。在一次又一次等待她重写辉煌，一次又一次地希望变成失望之后，人们的包容力变得狭窄起来。 

　　对于网管中心，这更是有些尴尬。10年改革，一度浩浩荡荡。如今，似有些惨淡经营的味道。李娜仍在寻找迷失的自己，彭帅与郑洁只作二流，而那些已经“老去”的小花们，甚至无法入围大满贯的正赛，前路迷茫。 

　　微妙的时间节点，李娜被拿来说事。这并不难理解，在最风光无限的时候，金子般的李娜，享尽荣耀与灿烂。那么现在，低潮期的中国网球，需要一个施放话语的靶子，李娜被推到了台前。人情世故，本是如此。 

　　本报记者  华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