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顺便买了十几只猕猴桃。标签上注明“红心”,产地四川都江堰。拎回家中,置于桌,家人逐个拿起来捏了一遍,质疑:“这么软,捂得太熟了,不一定好。”“9月下旬收成,10月、11月,今天是12月底,时间稍微长了些,但无妨,现在仓储条件好,再说这种猕猴桃放得起。”我掐算后随口说道,“哎呀,就算继续为支援灾区建设出点力吧。”家人笑言:“都江堰猕猴桃的心是红的,你的心也是红的嘛。”
我的心怎么“红”不敢说,不过“5·12”地震之后,我倒是自发去了灾区,包括汶川、绵阳和都江堰,所到之处都没有忘记聊表心意。要说真正的“红心”,当数那位卖掉自己房屋紧急参与赈灾,后来又不遗余力为都江堰猕猴桃打开销路的“美丽的上海奶奶”。古往今来,各路“红心”者,无不是像她这样以实际行动赴国忧、促兴邦的社会贤达。她的模范事迹感动了、并继续激励着前行的人。
本人对猕猴桃的认知是逐渐加深的。去年,有幸得到一个赴诸葛亮出生地南阳采风的机会,时值当地猕猴桃丰收季节。参观了果园之后,才知道猕猴桃原来是一种藤木树结出的果子。上街领略果市盛况,有位水果摊女主人正经八百地对我们说:“中!诸葛亮小时候就喜欢吃红心猕猴桃。”言下之意,红心猕猴桃格外有营养,所以他长大后脑子才那么好使,羽扇纶巾,独步天下。
我不禁窃笑,这东西乃猴子爱食之野果,除非小诸葛特别好动,喜欢到荒山野地穿来蹿去,更何况当年诸葛家附近野林中是否有此“奇异果”也未可知。女摊主带河南话特色“中”之言辞,只能这么理解:时代使人变得越来越聪明,学会了“就地取材”,拿当初躬耕南阳的诸葛亮说事。
南阳猕猴桃跟都江堰的一样,多数是红心的,被认为是猕猴桃中的上乘之品,据说其所含钙、磷、铁等元素和多种维生素特别丰富,不但能补充营养,而且可以防止致癌物质亚硝胺在人体内生成。近两年我对红心猕猴桃的兴趣有增无减,就有着保健养生的考虑。
事实证明我买对了:整果捏上去虽然有点酥软,但尚未“酒变”。将它拦腰对半切开,红心处呈散射太阳状。用不锈钢钢小调羹舀着吃,最后“刮”得干干净净,只剩外皮,一点也不浪费。果肉细腻可口,汁水足,甜度适中,与“美丽的上海奶奶”对都江堰红心猕猴桃的介绍完全吻合。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哎,造物主怎么也青睐红色?不忘将其注入各式各样的自然食物呢?而且红色的东西往往都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你瞧,猕猴桃是红心的好,火龙果是红心的好,柚子是红心的好,青皮萝卜是红心的好,就连地瓜也是红心的好。有一种番石榴的称谓则更直接——红心果,诗人以“红玛瑙”相喻,树形漂亮,花朵鲜艳,那些红心果成片成林的村落,不让人来旅游观光亦难;果有“红瓠房”,散发异香,籽裹蜡状膜,嚼着有一股清口的甘酸味儿。
综观天工造化之食物,大多数为素心与黄心,少数才是红心。同类中,红心的品质普遍好,所含有益于人类的成分明显多。看来,“普及中提高”的原则早就存在于天地之间。
人们称猕猴桃、火龙果、红心果等为“带着阳光味的果子”。由此,我又想起了有些国家的小学生,每天吃点心之前必定要朗诵一首感恩诗:大地赐予我们所有的食物/太阳使得植物成熟可口/亲爱的大地亲爱的太阳/我们忘不了你们的恩典。这种教育对培养孩子敬畏与爱护自然的观念意义深远。
中华民族与造物主同好,世世代代崇尚红色,红映寰宇,嗣脉兴旺无与为比。因为人口特别多,对“成熟可口植物”的需求也就特别大,所以要特别感恩太阳,感恩大地,并认真负责地把生态环境侍弄好。“中”!但愿吟颂感恩诗的声音,能够插上翅膀,响遍祖国的每一个角落。
万千红心灼如虹,无限爱意暖天下。物物堪足惜,处处起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