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悲喜对垒

　　金秋的早晨，天高云淡，霞光绚丽，天气好得让人心旷神怡。乔雅居住的小区，菊花竞放，丹桂飘香，一派美好的景象。打开窗户，桂花的清馨，一阵阵袭入房间……乔雅叫醒熟睡的周松明：“懒鬼，快起床了，今天肯定有好消息。”正巧手机铃声随即响起……乔雅拿起床柜上的手机：“小胡，你好呀……你爸爸回来了……真的，我们的方案胜出了……”她激动得手有点颤抖。

　　“激动什么呀，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早有预料。”醒来后的周松明反而很镇定。“你是马后炮，昨晚紧张得快失眠了，难道我不知道？”乔雅脸上绽开了笑容，不由得涌出了眼泪。

　　幸福有时是通过眼泪来表达的，有些欢乐也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这是多么好的消息呀，他俩爱情的结合，也与之密不可分。为了这个方案，两人斗气过、争吵过；为了这个方案，两人曾经刻苦钻研、通宵工作；为了这个方案，两人偷吃了爱的禁果，得到身心真正的融合，给工作增添了勇气和信心。

　　宋春花也打来电话，告诉乔雅这个喜讯。乔雅有点疑惑了，就问：“哇！宋姐，你真是神通广大……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梁斌的哥哥也参加了投票……这真是巧合……好的，我通知胡佳他们，晚上六点……新雅大酒店，谢谢！”

　　“松明，宋春花今晚约我们和胡佳他们一起聚会，我已经答应她了。”乔雅对周松明说。

　　正在整理床铺的周松明，听了也表示赞同：“好的，大家应该聚一聚，顺便把婚礼日子定下来，再把筹备的事好好商量一下。”

　　那天傍晚，黄玄兴在施金祥家里等待消息，接到贾辛良来电，得知了方案落选的结果。当着领导的面，他怨气冲天，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我判断……问题就出在李院长和两个后补的专家身上……走着瞧，我要报复的……”“好了，你消消气，路还长着哩……嗨……”施金祥叹了一口气，话语不掉身价地又说，“小黄，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我们做事既要有魄力，又要讲策略，条条大路通罗马，希望还在前头。”

　　“你当领导的，现在还给我吃定心丸，希望……希望在哪里呀？”黄玄兴一头迷雾，只能雾里看花。他现在当然十分懊丧，这样一来与自己联系好的设计和施工单位，就会关上敞开的门扉，那私下谈妥的“好处”也飘得无影无踪了……

　　施金祥神秘兮兮起来，笃悠悠地说：“要敢于撤退，撤退后就是转移，还有新的战场嘛……至于什么战场，一切等明后天的董事会召开。”

　　在东海市的东区，有块海潮集团储存的土地，以前因开发资金的缺口，规划暂缓执行。现在“石库门改造”方案已经立项，这就意味着腾出大部分资金，肯定不会闲置，要投必须投向东区。虽然在海潮集团投资的大事上，他做不了主，但启动东部地块投资，他有建议权。施金祥心里思忖：只要有新的项目，就能安抚那些已给过自己好处的关系户。眼前的黄玄兴只是一枚棋子，用活了是好棋，用砸了就是瘸棋，假如妨碍残局对弈，必须弃之。

　　黄玄兴只得沉默不语，心里却在嘀咕：施金祥你这老狐狸，少跟我玩弄权术，你所有的关系户，都是靠我拉扯联络。如果自己恼了，也要叫你吃不了就兜着走。现在只能暂时潜伏一下，等有机会到来，非得坐收渔利不可。

　　夜晚黄玄兴失眠了，不管沈红珍轻轻哼着催眠曲，还是用她丰满的身体抚慰他，都无济于事。第二天早上起床开窗通风，正值窗外传来楼下一家送葬的哭灵声，黄玄兴随手拿起一包昨晚削下的水果皮，撒下窗外……嘴里还嘟哝：“真他妈的，霉气！”

　　海潮集团党政领导联席会议紧急召开，主要研究三个问题：一是华贵大酒店旁的石库门区域的整体改造，二是东部储存地块的投资与开发，三是讨论人员任免事项。施金祥副总裁在会上有意回避“石库门”的问题，大谈东部地块立即投入开发的必要性，摆出一种毫不气馁的工作态度。会议经过研究，决定任命周松明为海潮集团总裁助理，兼任海潮集团“石库门区域改造”项目负责人、黄玄兴兼任“东部地块开发”项目负责人。同意华贵大酒店推荐，任命乔雅为总经理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