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作协要我参加《峻青文学创作七十年座谈会》的通知,自然而然地勾起了我对与峻青老师的一段忘年交经历的回忆。
我等老三届这辈人,从小就是读着峻青老师的作品长大的。他的作品朴实无华,但是充满着澎湃激情,也充满着真情实感,可以说对我的影响也同其他许多人一样是比较深刻的。所以年轻时,我就对这位在现代文学史上有着专门章节介绍的有地位的著名作家,充盈着由衷的敬意。自从结识了峻青老师,而他又把我当成忘年交之后,使我深获教益的同时,也对他的曲折经历、高风亮节、人格魅力,有了更进一步的感同身受,更加深了对他的崇敬之意。
记得第一次同峻青老师见面,是他同当时的作协主席罗洛老师等作协领导与几位相知的文友,来看望关心我这位下海经商的小字辈作家。其间,他们询问了我的经营情况与创作情况。当他们知道了我在经商之余还见缝插针利用每天的清晨写上两个小时之后再去公司的时候,都对我大加赞赏并鼓励有加。尤其是峻青老师像是与我特别有缘似地,一见如故,一再地说我不容易,真诚地祝愿我经商与创作双丰收,希望我能从生活出发,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以后交往多了,每次见面,峻青老师总会深情地鼓励我一番,说我写的东西生活气息浓郁,有真情实感,激励我一定要这样朴实无华地写下去。等到我与峻青老师熟悉了一些之后,记得2000年那年,我竟然得寸进尺地要求峻青老师为我的散文集《知秋的红叶》写篇序。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老师是因为“手抖加剧”的缘故早已谢绝给别人写序了,然而那天老先生却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后来我看了序文的第一节,在倍感高兴的同时,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自此以后,峻青老师把我当成了他的忘年交,便无话不谈了。诸如他在“文革”中的遭难,他回家乡时受到的礼遇,他在泰国开画展的经历,乃至孩子在国外的情况等等,都像同小辈聊天一般地对我敞开心扉了。
能够得到著名前辈作家的关爱,当然是我的荣幸了。至于峻青老师在序文中对我作品的分析、评价与一番谆谆的教诲,倒是激起了我更大的创作激情。毫不夸张地说,鼓励的力量是无穷的,后来我能勤奋地笔耕,也是同峻青老师对我的关爱与鼓励密不可分的。
峻青老师对生活的热爱,也深深地感动着我。记得那一年季振邦先生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峻青老师看到报上介绍浦东有个牡丹园开园了,一生喜欢牡丹的峻青老师想去一饱眼福,因为他没空相陪,嘱咐我安排一下。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那天峻青老师游兴很高,在园中逗留长久,不知疲倦地观赏着,并不时地流露出痴迷的神态。他不厌其烦地对我介绍着种种有关牡丹的趣闻,无形中增浓了我对牡丹的兴趣与喜爱。他对牡丹的渊博知识与真知灼见真让我受益匪浅。碰巧的是,中午小酌时,平时不喝酒的峻青老师破格地喝了一点酒,原来那天正是他八十岁的生日。来不及买蛋糕,我就叫服务员加了一碗长寿面上来,衷心地表示祝贺。
祝愿已92岁高龄的峻青老师健康长寿,艺术青春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