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闯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海,而南非的海却给我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南非是一个“U”形国家,东、南、西三面全都浸泡在湛蓝的海洋之中。尤其是西南端的开普敦半岛,如同一只伸进大海的腿。
常言道:“好山好水好风光。”大凡有山有水的城市,无不楚楚动人。开普敦依山傍海,那山,悬崖陡壁,怪石嶙峋;那海,蓝中带绿,白浪滚滚。
开普敦看上去像一把中国的太师椅。这把硕大的“太师椅”的椅背,就是以半月形环绕着开普敦的高山,当中的靠背为桌山,两侧的扶手为狮头峰和魔鬼峰。开普敦市区,就坐落在半月形高山所包围的“太师椅”平坦的椅面上。开普敦有作为靠背的高山,有作为椅面的平原,而面前是镰刀形的海湾——桌湾,怎不是“美丽之城”?
在开普敦半岛顶端的,是大名鼎鼎的好望角。好望角常被人说成是“非洲大陆最南端”。其实那是“美丽的误会”。非洲大陆最南端是厄加勒斯角。我来到好望角,看到地标牌上清清楚楚写着“非洲大陆最西南端”。好望角是细长的岩石岬角,像尖锐的楔子直插两大洋之中,东北部是印度洋,西南部是大西洋。这两大洋,并非是人为的划分,来自印度洋的温暖的莫桑比克厄加勒斯洋流,来自大西洋南极洲水域的寒冷的本格拉洋流,是两股方向不同、温差颇大的洋流,在此汇合。正因为这样,这里天低浪急,波汹涛涌。
我直视悬崖之下,见到排浪涌来,遇到坚硬、笔直的岩石急急“爬”高,又重重地摔下来,撞得粉碎,化为无数浪花。这浪花刚刚四散开来,又一排巨浪前赴后继扑来,再一次撞得粉碎……
第一个发现好望角的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称这里是“风暴角”,名副其实。多少远洋之舟在这里倾覆,多少英雄好汉在这里灭顶。就连“好望角之父”迪亚士本人,也葬身于此。好望角,成了“绝望之角”、“昏暗的海”、“鬼门关”。
在我看来,南非最美的海湾,天生丽质,当首推福尔斯湾。福尔斯湾在开普敦半岛的东海岸,绵延28公里的大海滩。长长、浅浅的沙滩以小小的斜角,缓缓地向印度洋中延伸。浪来了,这浪不是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来,而是在浅滩上轻歌曼舞,拖着长长的白色纱裙奔了过来。浪,一层又一层,我数了一下,最多时,多达七重浪。
在好望角,我见到的是狂野的海浪,是惊涛骇浪。而在福尔斯湾,我见到的海浪全然是另一种风格。这里的海浪如少女长长的秀发随风飘逸。
福尔斯湾每年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多达500万。在福尔斯湾的山坡上,我看到在一间四方凉亭里,坐着一位黑人男子,不时用望远镜瞭望海滩,不时用笔作记录。他是观鲸员。来自南极的露脊鲸,有时候会光顾福尔斯湾海滩。正因为这样,福尔斯湾小镇有着“世界最佳陆地观鲸地”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