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我参加了由作家金志远老师组织的原工作单位在化工局的文友笔会,坐在我旁边的老者竟是王森老师!他是我儿时一直学习背诵的一首“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跃进歌,听话要听党的话”诗歌的作者!
交流中我知道王森老师虽然已年届耄耋,但一直笔耕不辍,经常有诗歌见诸媒体。最近还应有关出版单位的邀请,在参与编写一本有关上海民歌的史学书。突然,我想起自己收藏的《1959·上海民歌选》精装本书,那是我老妈在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中读扫盲班时花1.2元钱买来课外阅读的。记得这是我家当时唯一一本除教科书以外的书籍。于是我立即告诉了王森老师,王森老师一听非常感兴趣,他正在四处找寻该书作资料呢,于是我俩当即约定了送书的时间。
这本精装书仅发行了5000册,共收录了114首由当时老百姓自己创作的民歌和蔡振华、董天野、张乐平、沈柔坚等著名画家的整版彩色配图15幅,除序歌外,有颂歌、工人歌谣、农民歌谣、战士歌谣、其他方面歌谣、革命传统歌谣等六辑。其中每一首歌谣都有着那个特殊年代火一样的热情、水一样的柔情、海一样的深情。
不过,关于这本书还有一个曾经让我心惊肉跳的故事:
四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工厂大礼堂里正召开批斗大会,台上几个斗批对象低着头轮番接受造反派们的批判与声讨。我和与会职工一样,只能是老老实实正襟危坐,接受着“教育”。突然,两位厂武保组的人神神秘兮兮地钻到了我面前,说让我马上出去一次。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礼堂的。当好不容易跟着那两个人来到了厂门口的传达室,只见厂武保组的负责人正坐在里面,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这是寄给你的吗?”我顺着他的声音看到了他手上拿着一包用旧牛皮纸封好的邮件,也看到了上面清晰地写着“马蒋荣收”几个字。噢,我立即看出那是我参军弟弟的笔迹。不知道弟弟寄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当我走近一步想从这位负责人手中取回我的邮件时,他条件反射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并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是些什么书?你要老实讲!”我说:“我不知道啊。”接着他又说:“那么你当着我的面拆开!”我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撕开了包装纸,谢天谢地!原来是弟弟在春节探亲时拿走的一本50年代初出版的《山水素描》和这本《1959·上海民歌选》,因我弟弟他们的部队调防,所以寄回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