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话里,“闸闸”是个很有意思的程度副词。它可以放在词的前面,表示“最最”的意思。如普通话所说的“最最里面”,当今上海话,一般说成“最最里向”;若有上海人把它说成“闸闸里向”,那就可能是最正宗、最老派的上海本地人了。
这样说开去,“最最外面”,就是“闸闸外头”;“最最下面”,就是“闸闸下头”;“最最东面”,就是“闸闸东面”;“最最前面”就是“闸闸前头”……
也许大家已看出,与“闸闸”作固定搭配的,基本上都是方位词,如:上、下、前、后,里、外、左、右,东、西、南、北……还有,“闸闸旁边”“闸闸高头”“闸闸角上”等,这一些,都是老辈上海人常说的;所有与“闸闸”搭配的,还是方位词。
“闸闸”也可以简化成一个字:“闸”。拿掉一半,意思却不见得有多少弱化。如“闸闸里向”,说成“闸里向”也可以;“闸闸外头”,说成“闸外头”也不错。单个“闸”字的用法,郊区农村出现得最多,如问路:“张木匠家在哪里?”答曰:“闸东面那家就是。”(最东面那家就是)
在上海话写的文章里,还发现一个词:“闸角”。其实,这个“闸角”,应写为“铡角”(即用利器把一个角切割掉)。这个“铡”字,在上海话里与“闸”同音。按照“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的道理,“铡角走”是“抄近路”里最好的一种。这种走法,很能体现上海人在行路方面的精明。
【本栏文章可尽量用沪语转换读——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