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这件事情终于来了

　　平时，司徒湄总不愿回到留着楚未甘气息的御景豪苑那套空房里去。这一刻她却如此渴望它。梦游似的离开了渣利大厦。

　　刚迈下渣利大厦的台阶，突然发现了他！仿佛成了一种习惯性反应，她夺路而走。

　　楚未甘却粗暴地抓住她胳膊，说：“赵安东一接到传唤就打电话向我讨主意了。刚才我已向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必须主动向有关部门自首去，承担养卡事件的所有责任！”“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以为他诚实可欺，就抓他做替罪羊吗？”她怒不可遏地从坤包里取出手机，给赵安东打电话，却被他一把抓住了，他说：“都不是！我只能利用他私自授权这一条，逼你更新自我！”她狂怒：“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我？”他说：“我有权利！即便分手了，也不意味着婚礼上誓言的解除！”她当然可以嘲笑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但她闭了嘴，顺从地让他取走手机，塞进她的坤包。他说：“这只是第一步，必须迈出的一步！”她不屑地将一张气黄了的脸面，朝向另一方。他说：“只有这一步，你才有可能主动去找杨尚方和主管部门任何一位负责人解释，其中包括甄老！”她突然转过脸，惊诧地瞪视他的眸子。他重复道：“你听到了吗，你必须去找甄老。相对于找主管部门领导是金币的另一面。只有这一步，在主管领导面前，才能加强你说话的分量！”她的眸子里依然充满了骇异。他以凛然坚定的目光承接，并继续为她释疑：“甄求真一定会理解你，帮助你！”她不屑地问：“凭什么？”他说：“他深信你的为人，你的道德，你的品行！小湄，我提醒你，这是你人生最大的一笔资本！也是运用你这笔资本的关键时刻！”她如听天籁，目光却开始在他眸子深处搜寻。“你听我说！”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慢慢地回到中山东一路，“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你。除了为失去我们的宝贝女儿负疚，我始终没有承认我在那个案子中努力去实现个案正义有什么错误。我以实现个案正义来呼唤制度正义的同样心情，期待着有一件彻底改变你的事情，最好是一件让你刻骨铭心的事。这件事情终于来了！”

　　天哪！他居然希望我有这样一件事！这一件事，还真的来了！

　　她后退一步，伸手扶住了墙壁。这是一幢带有中国传统风格的装饰艺术派大楼，是一度被上海人视作金融大本营的中国银行大楼。就是这幢大楼，接纳她从金融研究所跨进了金融第一线；而隔壁的和平饭店顶

　　层，是他和她结识的所在。十年前，和平饭店北楼顶层就是上海金融俱乐部。她被邀参加一个活动，适逢他来这里找一位当事人取证，也涉及她。当时他参加工作不久，风流倜傥，很使她倾心；她虽然说不上光芒四射，却也使男生过眼不忘。都想多待一会儿，除了提供了他需要的情况，各自还谈到了生活喜好，从室内一直聊到了别有风情的屋顶花园。并在三天后再次在这里见面，并在Peacegri11第一次吃鱼排烧烤。

　　此刻，他很想邀她故地重游，问她：“晚饭还没着落吧？是否到Peacegri11……”她的头一抬，才知身置何处。发觉落进圈套似的冷冷一笑，就想走。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她推开他的手，转身将脸朝向青石墙壁。她乐于继续聆听的这一动作，鼓励他大胆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我苦苦地等待着的这件事，终于来了！这对你，肯定是残酷的，但也是值得庆幸的。但必须有人在你背上猛推一把。这个人，只能是我！哪怕天大的事，我也要搁下，哪怕代价再大，我也愿意付出！绝不能错过赵安东给了我这个机会！”

　　她又发作了：“你太自信了，也太残酷了！你知道……”

　　他截住她的话说：“瞧，你还是先前那个你！我的话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这个世界需要道德，但只有道德，是不能拯救这个世界的了，当然也拯救不了你自己！必须使用或拥有超越道德的手段和力量！这种力量一旦爆发，往往演变成一种自我牺牲！以苦苦获取个案正义来呼唤制度正义的我就是！我希望以此帮助你！明白吗？”

　　他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摇撼着她，说：“这只是两个步骤，如果你愿意听我的，下面，我还会有一套帮你翻过来使杨尚方身败名裂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