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这消息分明是极大的利好 

　　楚未甘说：“我在帮赵安东搜集辩护材料呀！我想问你一个人。你们淞桥支行行长是不是叫贝茹丫？长着一双像小燕子那样的大眼睛，头发染得腊腊黄的？”她说：“是的，为了那个什么案子取证，你不是去找过她吗？”他说：“这就奇了。我在摄像镜头里看到了她！她怎么会在大沪信用卡服务中心附近的小马路上出现，而且，好像正从这个服务中心出来？”她急问：“没有看错？”他说：“八九不离十！怎么？” 

　　倾诉的渴求，突然变成某种反击的冲动，把对手的主动权夺取过来占有优势的冲动，也是被某种生存的本能驱动着的冲动。赵安东要她注意“外号叫朱元璋的那个贲承灏”，贝茹丫，就是由贲承灏介绍、并由他推荐担任了淞桥支行行长的，两人交往频繁。或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一个扳过局面的支点！她是如此兴奋，把贝茹丫出现在大沪信用卡服务中心附近一事，向他端出了她的怀疑。根据桂志杰这次回淞桥开发区去调查期间的接触，贝茹丫住在淞桥镇，在这个特定时间，她出现在监控镜头里是值得深入追查的。建议他从这位支行女行长入手，追踪贲承灏的问题。所有银行总部的信贷部门，都不能直接放款，要把款子放出去，必须经过某家支行。或许，他寻寻觅觅寻找的那一件事，就在这一对男女身上。 

　　他兴奋地说：“太好了！我可以放风了！”她诧异地问：“放风？”他说：“我把监控录像里所发现的消息放出去，再借露莹她们的博客，公布一些我在那儿所拍的照片，这种‘流言’不就不胫而走了吗？” 

　　虽然她内心充满了嫉恨与孤独感，但在这形势下，最怕在行内造成拖后腿的印象。最多只能静观其变。因为，资本的海外扩张，面对的是强大的、世界级对手，不是想扩张就能够扩张成功的，不确定的、而且是高风险的因素潜伏在每一个环节。所以时刻告诫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起码要守住一条：在未来所有负面因素出现的那一刻，绝不把你牵扯进去。最担心的，倒是银行之外的楚未甘。他认为，要解决金都银行的问题，还是需要一件事。她不怕等，就怕他出格，怕他用怪招呼风唤雨。 

　　她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笑了：“打官司也是一场心理战。没有事实，也要制造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给当事人的一份心理压力呢，何况是这样现成！”她不屑地说，这就是你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说：“不是吗？这是合法的制造有事实根据的‘流言’”！她正色地说：“不管你合法的非法的，反正，你的每一个行动必须考虑到银行大局，考虑到如何让我母亲理解你！要不，我们感情就会这样无休止地折磨下去！”他说：“我明白！” 

　　这无异是她们复婚一个条件，各自表述的承诺。这是前所未有的。 

　　金都银行半年一次例行的董事会，终于在金都银行本部会议室举行。章思源出事以后的这次董事会，开得非常成功。开成了展示金都银行蓬勃成长、前程辉煌的一次会议。将种种负面的阴霾，驱除大半。因为这次会议的重点，是对海外扩张计划的审查。欧逢春自然成为这次董事会的明星。欧逢春则比主持会议的杨尚方更谦虚，甚至自称为跑腿的，却把到海外资本运作的价值与可行性，说得有理有据，无人不动心。有这么一位“资本大玩家”当主心骨，董事们自然一致通过了这一份虽然冒险、却不能轻易错失良机的海外扩张议案，而且根据欧逢春的建议，为了顺利的、有效的实现这次海外扩张计划，趁着眼下流通充裕、股市火爆，股价处于高位的机会，在国内资本市场融资以补充资本金，按总股本百分之二的额度，向社会公开增发股本，融资一百亿人民币，并委托杨尚方亲赴美国华尔街谈判，他则予以积极配合。 

　　这消息分明是极大的利好。然而，消息在各种经济媒体上一公布，巨量高价的超越市场承受力的增发额度，股价应声下跌，接近跌停板！ 

　　这天，司徒湄刚到外滩渣利大厦办公室，突然接到了桂志杰的电话。桂志杰口吻迫切，说你最好马上听听我对收购帝国银行的看法。“怪杰”所关注的重点，正是为海外投资服务的，一定会给她更多的经济和金融信息。马上说：“好。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