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霾灰白的下午，想念王朵莱这个内心如火的人，她活在我小说里，对我来说，与从小长大的朋友一样真实。她对爱这种感情的绝不妥协，是人生中最好的收获。我的朋友向京曾为我画出她的背脊，那是一条有着微微曲线的，敏感而温柔的背脊，背着光，站在浴缸里。她画出了王朵莱的正面，不是我，是向京的神情。

　　王朵莱的心中，住着一个不屈不挠的少女，心中汹涌着，利刃飞舞。向京画画的下午，也是这样阴霾着的，就画在最普通的速写本上。我一定不介意她没画我的脸，我想我心中大概高兴她下意识的认同。后来看到有人抄袭这小说，抄得巧妙，连我的散文一起抄，甚为融会贯通，能当研究论文看。真是难为了呢。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这是《鱼和它的自行车》里的话，1992年写的。其实不爱，很安全，爱却要有英雄主义来激励才做得到。过来人仔细想想就知道，儿时读过《美人与怪兽》的人仔细想想也知道了。爱是利刃，轻易不能碰。情欲是荷尔蒙，随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