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游闲逛,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姑娘,只见她肩披白色镂空披肩,头发婉约盘髻,最显眼的还有一支插髻而过的金簪,犹如“清凉一夏”的润肤露,带给人清亮和惊叹。我的目光自然随着她律动的脚步延伸到S形背影的直至消失。
细赏之下,不是为她漂亮的妩媚容颜,不是为她细腰所散发的款款风情,更不是随风摇曳的披肩,而是细长脖颈上的盘髻,很自然、很随性地盘起来,而后只用一根簪横插固定,长发就被簪定成髻了。
内心深处很喜欢戴簪女子,家中也珍藏着不同款式的簪子。有的是民间艺匠精心刻成不同的花,多以素淡兰花为主,也有开得正艳的梅花,还有亭亭玉立、欲放还羞的荷花……珍藏的众多发簪中,独喜一款呈早春翠绿又略带冬雪的花朵,至今也没确证是何种花,是早春海棠?但没那么淡。是雪后桃红?但也没那么艳。每来好友,都对这款绿雪含红素簪,赞叹不已,争着往头上插。还别说,不同的女子,婉约盘髻上戴着簪也各有韵味,别具夏日风情,有的灵秀中透着可人聪慧,有的如饱读诗书的知性淑女。
多年来,不知自己为何痴迷于发簪?是源于年轻时看唐宋小说中描述的不同戴簪女子给我的清灵印象?还是看到电视里民国女子身穿各色旗袍,绕髻插着不同花色的簪子?轻移莲步,明眸善睐,或透缱绻浓情,或透忧幽冷绝痴。
一根小小的簪,竟能衬托出女子不同的风情来。遥想古代清秀女子,缕缕青丝绕成髻,插上心仪的翡翠凤簪,站在明月高照的孤楼上,目光延伸处是对其夫君无限的思念:“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边拔簪凝视许久,而后泪流满面。手中簪,是夫君出行前给她的相思物,睹簪如见君,可多少年过去了,簪在,而人未回。
想来簪在古代女人心里是思君的信物。是彼此相爱的寄托,只要心中有情,就会持簪翘首等待自己的夫君。
显然,如今女性插簪,不是如古代女子的相思物,而是增强个性的时尚观念。婉约中倍显女人的清秀文雅,成为夏日都市迷人风景线,赏者无不恋恋女人髻,不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