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狠心终于把福特1955版的贝九(这张碟的录音时间实际是1951年的7月,但出版却是在1955年,姑且将其称为1955版)LP邮购回了家,虽然只是第二版的碟,但对我来说俨然需要斗争一段时日。一连听了两遍,绝对是过瘾,犹如陈年的老酒,有些杂质——单声道、低噪和现场声但是绝不妨碍酒的香醇与劲道,值得保存一辈子并时不时去开启一下,斟上一斗。
贝九,属于我认为的走入古典音乐殿堂的三种途径之一:选择一些我们极为熟悉且最有感觉的曲目来听的类型。对于贝九,人们更喜欢称其为“欢乐颂”,因为更广为人知的是那几个小节所组成的旋律,但当我知道贝九不仅仅只有“欢乐颂”的时候,贝五也不单单只有3331的时候,听乐的兴趣大增,从前印象中只有两三分钟的片段,其实整部作品竟有四个五个乐章四五十分钟之久。
都说卡拉扬是指挥界的皇帝,但我更愿意将其称为唱片业的皇帝;而福特则更多地被评价为德奥指挥艺术的集大成者,由于福特录制唱片的年代比较早,数量也不多,所以听他的唱片的机会显得很是珍贵,能拥有那么一两张唱片就感觉更难得,再加上福特人长得比较清瘦高大,看似有几分僧侣的感觉,又为其增添了一些神秘的色彩。如果说古典音乐中有些曲目是让乐迷向作曲家顶礼膜拜的话,就如贝九,那么福特作为一个指挥家,也同样让听者敬仰、肃然起敬。
这场作为战后拜罗伊特音乐节的重新恢复的开幕演出,福特指挥的贝九让人有种凤凰涅槃重获新生的感觉,具有相当音乐素养与天赋的福特,再配上其有些桀骜不驯的性格,很好地阐释了贝九的内蕴。聆听贝九的过程就是一段寻找“欢乐颂”的经历,贝多芬在之前四个乐章中不断探寻、不断否定。第四乐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处理方式,先将之前几个乐章的主题一一呈现,然后又被大提琴和低音提琴一一否定;探寻,极力地探寻,终于寻找到了那个欢乐的主题,这一旋律由低音提琴率先奏响,然后是大提琴、小提琴直到整个乐队的齐奏,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将欢乐的主题展现出来,让听者顿时倍感欣慰与振奋;真的很感叹贝九的创作是在贝多芬已经失聪的状态下完成的,更不易的是在第五乐章围绕着快乐的主题加入了合唱,歌唱光明、自然与英雄,打碎黑暗、阴霾与混沌,从而将整部交响曲推向无尽的高潮。
虽然我一直不屑于那些所谓的一生必读的书、必去的地方,但对于贝九,尤其是福特的贝九,我还是不免要庸俗一下,真的很值得将全曲一听,哪怕一生就听过那么一次,但是如果一旦你完整听过一次后,那就绝不会仅仅只有一次的。
之所以把福特1955版的贝九定位那么高,特殊的历史原因是不容回避的,另外由Schwarzkopf、Hongen、Hopf、Edelman和拜罗伊特合唱团作为合唱部分的演绎,堪称为明星阵容了,因此这个版本是极富历史感的与成就感的,除了我认为福特与合唱在处理全曲最后一小节有些仓促外。
好一贝九,好一福特1955,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