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媒体人刘沙与我有一档名为“沙菲漫谈”的文化沙龙栏目。记得第一期是做有关红颜蓝颜的话题。刘沙大致想了个题目叫“蓝颜拥抱红颜”,我觉得名字的颜值不够高,于是想了个升级版:“蓝颜VS红颜:暗燃的可能性”。
互动环节中,观众起哄提问刘沙:何菲是你的红颜知己吗?这让人有点尴尬。说是吧,还真不是,我们之间没有可燃性。在我看来,蓝颜红颜之间,是必定存在一定程度性吸引、能萃取到部分爱情成分的,因为喜欢而恣意,因为爱情而克制,他们的友谊是情+谊,与爱情一样,也讲究一对一,当然,其关系的核心价值仍在于“知己”。
我有个闺蜜,她与她的蓝颜知己交往很久,蓝颜依旧觉得她在人群中独特而夺目,气场强大,哪儿哪儿都适宜。她笑问:我好在哪儿啊?蓝颜说:这不能量化,一量化就弱了。反正你是我的菜。他对她而言亦是如此,始终有种无法言喻的、直觉性的美感,无奈无告无解,常使人无端嗟叹,却会在听到一支歌、看到一片落叶,闻到一种气味时,诱发她深刻走心的自传式记忆。
接上面的问题——说不是吧,没有任何彩排却能配合默契,调性相似,总要比普通朋友多一些什么。后来我把这种有一定精神交集、却无摩擦能量的异性关系定义为好朋友、拍档。
人年轻时多粗糙,容易囫囵,当下的状态套用董桥的话来说,就是“想法越来越多,文章越写越短”,我再续一句,“胃口越来越小”。其实是内心沟壑越来越精密,对自我的了解越来越深邃,表达却越来越深沉。好友与我是同时代的人,她将男性友人细分为深蓝、蓝颜,蓝蜜(蓝颜+闺蜜)、男闺蜜、好友、哥们、朋友、熟人等诸多层面,我不晓得她是否能将他们的情致一一辨清,但能确认的是:每个人对她都有不一样的美学意味。
去年此时,圈内一位男士和女士因误会而翻脸,之前他们相处还不错。此事造成了他强烈的心理挫折感,至今难愈。友人间的交往尚且如此,可见维系爱情或知己关系更靠某种机缘和综合阈值。据说男女关系成长从心理学上可划分为四个阶段:感官体验、自我疗愈、寻找平衡、体验扩张。
在我看来,男女交往中的矛盾多来自成长的不同步。若彼此都跨越不出第一阶段,很快会因厌倦而离弃。从第二阶段到第三阶段的推进会很吃力,但每推进一步都会很扎实。在伤害与挫败感中战胜人性中难戒的上瘾和依赖,求返内心节奏,最终从封闭状态中破茧而出,那是对生命整体高度的跨越。可见爱情的终极诉求不是性满足,不是控制和占有,这些都太低端,而是获得自由,得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