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腊八节,家家户户熬腊八粥、做腊八豆是家乡的习俗。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是熬腊八粥的能手,配料采用粳米、薏米、玉米、绿豆、豇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9种营养原料,要知道,莲子是我们湖南特产的湘莲,是必不可少的一味,因莲子寓意着子孙满堂,多子多福。而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有“早生贵子”之意,这对腊八节结婚的新人又是必喝的。
外婆熬粥有诸多讲究,先将9种原料按比例配置,但不混在一起,将不易煮烂的如绿豆、豇豆、莲子、薏米隔夜浸泡,浸泡的时间也有先有后。而干玉米粒用石磨碾碎,因已脱水,最难煮烂了;给桂圆、花生去壳,红枣去核,莲子去芯,淘洗好粳米。次日天还没亮,外婆就起床抱柴烧火,劈柴燃得颇旺,坐上砂锅,放足腊八水,将浸泡好的绿豆、豇豆、莲子、薏米与花生、碎玉米一起倒入砂锅中煮熬,待花生膨胀了,加入粳米继续煮,直到煮软,才下红枣,改为文火慢熬。熬的过程,外婆用长木柄勺来回搅拌,以防豆米沉淀粘锅。看到绿豆开花了,桂圆肉才可入锅。一砂锅粥,随着外婆的搅动,越搅越稠,越搅越香,香飘屋外,真是一家熬粥万家香,家家粥香香更浓。
外婆用粗瓷碗一一盛满,看到袅袅热气、晶莹剔透、白黄红绿的腊八粥,让我食欲大开,可外婆说要先祭祖敬神供佛,再送邻里分享,然后我们才能喝,这是习俗。要知,砂锅熬的粥,熬出了每一味潜在的精华,益于五脏六腑,且老少皆宜。当一家人手捧热腾腾的粥,转动瓷碗,慢喝细嚼,那香甜爽口滑腻适宜的美味尽在不言中……
现在,身在异乡的我收到朋友短信:“用幸运米、开心果、美丽豆、发财枣、美满仁、如意蜜、健康糖、无忧水做一碗腊八粥送给你!”回味外婆的腊八粥,何尝不是这些原料?只是还多一味,那就是亲情谷。哦,,又一个香香的腊八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