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女童小美(化名)随母亲从外地来上海,在上海居住、就读,父亲在老家工作,由于母亲工作繁忙,小美放学后经常独自在家。不想,一个黑手悄悄伸向她。
2012年3月某天,小美和同学小婷(化名)在家做作业,同社区的无业人员叶某擅自闯入,当着小婷的面猥亵小美,并嘱咐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几天后,叶某又先后两次趁小美独自在家期间对其实施猥亵。事发一个月后小美将此事告诉来沪探望的父亲,父母当即前往公安机关报案。在公安机关的建议下,受害人母亲申请了法律援助,静安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我作为被害人代理人承办该案。
接案后我先了解案情。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猥亵儿童案件,小女孩因恐惧,一个月后才说出此事,导致取证困难。被告人也始终保持沉默,拒不认罪。年幼的女孩意识到这是件丢脸和可怕的事情,时常情绪暴躁。父母一方面对被告人深恶痛绝,一方面又担心被告人被释放后会采取报复行为,作为外来务工人员,他们没能力为女儿转学。我在阅卷和取证的同时努力疏导女孩及其父母的情绪。
去年8月,静安区人民法院不公开审理了本案,我提出了以下代理意见:第一,本案所指控的犯罪事实清楚,被害人年仅8岁,其家人与被告人从未有过纠纷瓜葛,因此她没有说谎的理由和动机,其供述可信性极高;第二,在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被告人始终不认罪,态度恶劣;第三,被告人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本案发生后,女孩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脾气也变得暴躁,晚上经常从噩梦中惊醒,被告人的行为给小女孩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同年9月,法院开庭宣判,判决被告人叶某犯猥亵儿童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宣判后,女孩父母松了一口气,但又忧虑怎样能让孩子走出阴影。我有心理咨询师资质,便建议通过家庭心理治疗来减轻本案对家庭的影响,检察院也为他们联系了一所免费心理咨询室。9月下旬,我陪同女孩及其父母前往心理咨询室进行治疗,整个疗程结束后,女孩逐渐走出了阴影,其母亲特致信静安区法律援助中心及律师表示感谢。
本案中,年幼的孩子起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父亲陈述时曾天真地说,被告人对她说“摸摸学习成绩就会变好”。这让我想到,如果孩子能掌握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也许悲剧就会避免。本案背后隐藏的问题,孩子、家长、学校、社会,都应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