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我很反感住宿生活,当得知大学在郊区必须住宿的消息后,我郁闷了很久。但是度过了整整一年的住宿生活后,我非但没有什么不适应,还越来越感觉在宿舍的日子比较自在。与一群兴趣爱好相似的同龄人朝夕相处,放肆的调侃与吐槽渐渐成为日常,即使偶尔会有矛盾争执,欢乐还是妥妥地成为生活的主旋律。
还记得刚到学校报到的那一天,当我走进宿舍,舍友们几乎都已经在收拾打扫了。大家互帮互助铺床垫棉被、绑挂蚊帐、打扫桌椅地面等等,之后又赶着去见辅导员,再在校园四处“探险”,寻找传说中饭菜最好吃的食堂。到了晚上,便是宿舍生活中最精彩的卧谈会了,我们聊着报考这所学校的缘由,想象着未来回到本校从事专业学习与工作的景象,心中不禁都有点小激动!
我们四个人性格不同,但很快就达成默契:为宿舍购置东西,大家分摊钱;轮流打扫宿舍,从不计较谁做多做少;每周回家一次带回好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享。虽不会有很多难忘的大事件发生,但身边的点滴却也有不少值得回味。同学间有困难时的问候关怀、犯傻出错时的善意调侃、遭遇不平时的抱怨吐槽,总是在不经意间让很多事成为回忆中的一处闪光。 薛臻(大二学生)
用“烂笔头”治健忘症
对于同住一屋的大学室友来说,如果能建立知心的伙伴关系,其亲密程度不会亚于任何的亲亲眷眷。我的大学我的宿舍,就是这般充满欢笑和友爱,至今回想起来仍十分甜蜜。
我们宿舍有个小姑娘叫乐乐,每周五都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周日晚上再满载而归。但是,乐乐的记性特别不好,总是会漏掉一些东西,不是忘了把东西带回家,就是忘了把东西带回学校。后来我们帮她想了个“金点子”,每次把要带回去和要带回来的东西都提前写下来,一样样对照,准没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谁知,“金点子”实施的第一周,乐乐就又出洋相了。周日晚上乐乐撅着嘴回来了。我们问她:“怎么不高兴啦?”乐乐说:“忘了带要交的作业回来了。”我们都很奇怪:“不是都写在本子上了吗?”不料,她却一脸茫然地说:“忘记带备忘录回家了。”惊愕片刻,室友们不约而同地笑翻了天。
寇思(大学教师)
人盯人“逼”她早点睡
有一个字可以很全面地概括我研究生阶段的一个室友,那就是“懒”。也就是这个“懒”,严重影响了其他同学的正常作息。
她被称为“宿舍睡神”——最高纪录是一天睡了19个小时。白天,她呼呼大睡,宿舍其他三个人只能蹑手蹑脚。晚上,她窝在床上打游戏、看片子。每每她在下铺看片子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睡在上铺的我就感觉“大地震”。她的电脑很亮,还爱开一盏台灯,强光影响了大家休息。她还在宿舍煮吃的,却懒得把油碗油锅洗掉。
对我们的不满,她总是虚心接受、死不改悔,搞得我跟其他两个室友只有忍。后来我们改变策略,一起监督她早睡早起、勤洗碗筷。一到晚上11时半,我们就负责没收她的电脑,或者电脑电源线,这样迫使她不得不尽早睡觉。作息改过来以后,她也基本能够赶上食堂的饭点了,很少在宿舍煮吃的,也就很少见到脏碗筷了。 玖田(杂志编辑)
有时需要“路见不平一声吼”
大一新生入学,来自五湖四海的七姐妹,聚到一个屋檐下。有的来自大城市,有的来自小山村。初相识,彼此新鲜又客气;过了一两个月,各自的“小秉性”透了出来。摩擦时有,磨合不易,来自农村的陈平就因生活小习惯不同,被同屋的一位城里孩子看不上。一天早上,陈平在宿舍里梳长发,随手抖落梳断发丝,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坐在床上的城里娃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天天在宿舍梳头发,脏死了,出去梳!”陈平听见这话,默默走出了宿舍。平时对类似指责“高高挂起”的其他室友,像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有人开口批评起城里娃来,“不在屋里梳头发,去哪里梳,及时扫地不就可以啦。”“小平人蛮好的,生活习惯和你不一样,就这样说话,看不起人家,太伤人了!”“大家有不一样的地方,可以好好沟通嘛。”城里娃开始还反驳两句,后来只是沉默,任大家“批评”。这之后,宿舍里原本因为生活习惯引起的纷争慢慢少了。大三以后,陈平的“乡村习惯”几乎不见了,城里娃容不下人的“火爆”也悄悄不见了。 青宁(公务员)
四个“和尚”轮流打水喝
我们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每天要拿着热水瓶去开水房打热水,悲催的是,开水房每晚7时早早关门。刚入学那会,大家都会在热水瓶上用涂改液写上寝室门牌号,每天自己打热水,可慢慢发现,勤快的小伙子总是吃了亏,经常有一两个家伙从不打水,每天晚上要泡方便面、喝水、洗脚,就厚颜无耻地凑过来说:“借点热水用用啊。”时间长了,大家难免有些牢骚,他们反倒更来劲:“哎哟,那么小气,用点热水会死啊。”
为了水的问题,室友们少不了埋怨和争吵,后来制定了规矩,每天有两人上学时把热水瓶送到水房,放学时打满水把热水瓶带回来,刚开始大家还都能执行到位,可时间长了,偶尔也会忘记。怎么办呢?大家就出份子钱,去买最大号的热水瓶,一瓶抵两瓶,单位时间一样,效率却翻了倍,使用起来也不那么捉襟见肘。
紫竹(律师)
室友太“奇葩” 我选择“逃”
我的本科室友小Z,从第一天进宿舍就显露了“奇葩”本色。在拥挤的四人间里,小Z的行李足足摆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小Z的妈妈一边熟练地给女儿组装小板凳,一边骄傲地说着,我们女儿当年可是上北大的料子,不过考试疏忽了,才到你们这儿。
我和小Z是舍友,又是老乡,经常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自习。可是我很快便觉得很压抑:小Z记笔记可以把老师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可是当我有些没来得及记下,想问她借笔记时,她却压着笔记本假装睡觉。我喜欢逛学校的旧书摊。但每次逛完回来,小Z都会盯前盯后打听我买了什么书,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你买了我就不用买了。”小Z还总拽着我上晚自习,不时看我用什么参考书,怎么做笔记,却不分享她的任何学习资料。周末下午,大家想午休,小Z却拿着她的中阮开始练琴,一练就是一下午。学校规定晚上11时熄灯,小Z却坚持开着宿舍大灯,忙自己的事情到凌晨。别人指出这个问题,她就坚称自己没台灯,要求我们自己拉床帘。
在这样的舍友影响下,我休息不好,白天也越发没有精神,想出去散会儿心,却始终有一个人如影随形。其他舍友也与我同病相怜。我曾就作息时间的问题与小Z沟通过几次,却没有任何改善。于是,2个月之后,我申请调换宿舍,另外两个同学也相继转系,并申请离开这个宿舍。小Z从此一个人一间住到毕业。 陶小舟(办公室行政职员)
忍一忍 换“平稳”四年
大学寝室里的四个人性格迥异,其中有个大小姐脾气十足的小鱼。
报到第一天,寝室里收拾床铺,拆包行李的事儿都是小鱼父母一手操办的,包括领生活用品、注册报到更是不用她出马。相处久了,小鱼的大小姐脾气就愈发显现出来,基本不打扫寝室卫生,爱指使我们做事外。只要遇上她心情不好,全寝室的人就会跟着“遭殃”。她不是不许大家晚上放音乐,说是影响她休息,就是不许开灯看书。有时候,遇上她和男友吵架,我们还得当“灭火员”:她不接男友手机,男友就夜半追魂call打进寝室,小鱼不乐意接,就只好我们爬下床接了电话再送到她的床头。
大家都对她有所不满,但我们仨都是脾气很温和的人,所以一再忍让。实在受不了她的脾气,我们就暂时回避。大学四年,倒是在这种隐忍之中平稳度过了。
毕业多年后,爸妈告诉我:小鱼妈妈把原本靠墙的床号码牌扯下来换到了靠窗的床位上。“但我们不想刚进学校,就因为她父母的一件自私的小事影响到你们的关系。”现在想来,我的和谐寝室生活从一定程度上还得多感谢我宽容的父母。 九金(市场专员)
和“学霸”订“和平条约”
我的大学室友小J是个“学霸”,每天早上,她第一个起床;晚上,她都最后一个熄灯睡觉的。但小J虽然十分努力,却总也考不过同寝室的君君,所以,她有点过度焦虑。
只要小J在寝室学习,我们寝室就要进入“静音”模式,大家不敢大口喘气,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些声响。聊天、放音乐,更是被严禁的活动。一旦哪位室友打电话的声音太响,还会遭到小J的白眼和抱怨,并被赶到寝室外或者阳台上打电话。有段时间,“你们能轻点么?”甚至成了小J的口头禅。
寝室如此“静音”了没多久,室友们就受不了了。派出脾气相对火爆的我和小J“谈判”。协商之下,我们达成了两条和解共识:一、晚上一起先去自修教室自修,9时回寝室后需要有轻松时刻;二、大家都给床装上落地帘子,营造独立隐私空间,晚上小J温书时光线也不会影响到别的想要休息的同学。
小J接受了“条约”,即使在寝室,她只要拉上帘子、塞上耳塞,就能在自己的学海里静心遨游。久而久之,她学累的时候,还能从帘子里探出头,和我们开几句玩笑。 小琴(银行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