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先睹了汪耀华先生《留存着的书业时光》书稿,分享了他的感受和高见。我不懂书业,但在民进活动多年,结识了一些出版界的会员,从他们这里得到很多教益,也了解了一些书业的情况。
我记得耀华兄就对民进的刊物质量、出版界民进组织的建设、民进在“上海书展”期间举办出版研讨会等事宜,提出过很好的意见和建议。我还时常聆听和阅读了他就书业发表的高见,知道他长期从事图书发行工作,主编《中外书摘》,专门研究书业的历史和现状,笔耕不辍,著述丰硕,持续地努力搜寻和整理着书业中正在变迁或消逝的人和事,使它们能够长久地留存在我们的记忆中。
继《阅读纪事》、《上海书业名录(1906-2010)》、《书景》、《上海书业同业公会史料与研究》、《出版空间:理念与实务架构》、《书香圣殿:法兰克福国际书展》、《“文革”时期上海图书出版总目(1966-1976)》、《留在笔下的新华书店》和《1843年开始的上海出版故事》等文集问世以后,汪耀华先生最近又将出版《留存着的书业时光》,这种真诚的社会责任意识和执著的学术探究精神,令我感动和感慨。
知识的传播和接受是文明社会基本需要,书业是历史悠久的图书“产业”,它通过专业性的研制和销售等工作,将图书的创作和阅读联系起来,构成了社会文化生活的基本质量和水平。不可否认,书业面临着诸多现实的挑战。比如,图书的传统作用和地位正在被分解,传播技术和方式的进步,新型媒体的涌现,使人们学习和交流的渠道更多样更有效,越来越多不依赖图书,书业需要采用新技术,开通新渠道,但又需要调整既有的“产品”意识。再如,在我国市场经济环境下,图书作为商品,需求成为市场,人们的图书创作和阅读意图更加多样,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利益追求,共同构成了复杂的需求关系,而且并不总是协调。书业自身的利益意识、自身与社会需求的关系也更加复杂,需要构建一定的操守和规则。
凡此种种,既是书业建设中需要正视和应对的问题,也向书业研究提出了一个重要的课题:书业是社会文化的缩影,它变化的现象背后,有着深刻的、重要的社会原因。它变化前后的现象,包括图书、组织和制度,都见证了社会文化发展的历史过程,保存这些历史的记忆,是地区文化建设的任务,也是书业发展的应有之义,需要有人关注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