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游客在日本酒店顺走马桶盖,最近此事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过去对类似事件的讨论主要局限于游客素质,而此事件有两个重要影响因素:一是它发生在海外,尤其是日本,它强化了国人的耻感;二是马桶盖这个特殊符号,过去舆论提及中国游客海外爆买,它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物件,游客素质叠加中国产品质量这一老问题,于是事件影响很快被放大。
网上最常见的讨论集中在游客丢人这一层面。日本网友对此事的评论很快在中文社交媒体上传播,这通常是国内舆论对涉外事件的一种评估手段——都惊动外国网友了,可见事件影响之坏。中国网民怒其不争,各种吐槽与批判。有意思的是,宁波旅游局在回应这个事件时,也有意无意提到当事游客并非宁波人,似乎在强化“丢人的游客是中国人,但不是宁波人”这样一种印象。有评论提到,这种做法只是将事件引向地域之争,官方可能并没有这方面的动机,但客观地说,的确有引向地域之争的效果,通报发出后,不排除宁波网友松了一口气。
马桶盖这一因素,也在强化丢人的效果。过去中国游客在海外买马桶盖已经遭到非议,在国内评论的解读中,通常将其视为极端情况,即认为它只是夸张的现象,在现实中可能并不存在——没有人会在海外爆买马桶盖。但如今中国游客不是买而是顺,底线一破再破。觉得丢人,是很多人对此事件的第一反应,这似乎是人之常情,可将事件简化为面子之争,多少有些情绪化。
与之相对,网上的辩解则显得极为无力。一般而言,辩解方会认为这只是个别现象,不足以代表中国游客的整体形象,问题在于,过去发生了很多类似的事件,在其他旅游地点,中国游客的整体表现,乃至爆买所表现出的暴发户心态,向来都是舆论炮轰的对象。如今在日本顺马桶盖,只是再次强化了中国游客的负面形象——它的出现不足以盖棺论定,但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能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它会成为一个标志性事件,今后数落中国游客的负面形象,评论家们一定会拿这个事件来论证他们的观点。
辩解无力恰恰证明事实存在,游客素质问题不可回避。只是,事件造成的影响如此之大,背后一定有过激情绪的作用。有媒体评论提到,国民容易陷入两种极端心态,即妄自菲薄和妄自尊大。负面事件让国人觉得丢人,然而偶然小有成就,往往也会被放大,像中国球迷赴海外看球赛后收拾垃圾通常也作为新闻被反复传播,评论者也会因此得出一个国人素质提升的结论。大概在这样一个变迁的时代,人们难以找准自己的定位,容易被个别事件影响自己的判断,游客顺马桶盖事件,不是个别事件,注定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影响人们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