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我并不陌生。因为在自然界,几乎所有的动物身后都有我的存在。长短粗细不一,都有不同功能。
但是,有一段时间里,我的名声不大好听。在电影《决裂》里,有位孙教授在农村的课堂上给学员们讲解马尾巴的功能,却被前来求他为牛治病的农民轰出门外。在“文革”期间,“马尾巴的功能”成了嘲讽学者的流行语。
其实,我长在马屁股后面,功能至少有四点:1、奔驰时,我起到很好的平衡作用;2、夏季可以防暑降温;3、是分清马的优良品种的标准之一;4、躲避敌害、保护自己。因此,孙教授研究我长在马屁股后的功能,绝不应该受到嘲讽。该嘲讽的,倒是那些无知之徒。
我长在各种动物身后,妙用各有不同。兔子尾巴长不了。因为兔被猛兽咬住时,兔子立刻使用“脱皮计”,将我作为“皮套”脱下,从而赢得逃命的时间。鹿尾巴同样又小又短,然而却是重要的报警器。当危险接近鹿群时,首先发现敌害的鹿会竖起尾巴,向同伴发出警报。
牛、驴、骡的尾巴很长,可用来驱赶讨厌的苍蝇、蚊虫和牛虻。袋鼠的尾巴同样又粗又长,休息时,尾巴支在地上,当作“凳子”使用。狮、虎、豹的长尾巴是战斗武器之一,在和其它动物搏斗时,只要一摆尾巴,就可以把对方打倒。猫在肚皮朝天、四脚朝上、往下跌落时,我起“降落伞”的作用,让四脚先着地,不至于摔伤。松鼠、狐狸长着毛茸茸粗尾巴,在寒冷时,会把身体缩成一团,然后严严实实地围住身体,好像围了一条大毛围巾,天再冷也不怕受冻。
狗摇尾巴表示对人的亲善。美洲的响尾蛇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蛇,我具有特殊的功能。蛇尾有一条条角质的环纹,这些角质环纹膜围成了一个空腔,当我晃动时,在空腔内就有气流振动,发出声响。这声响是引诱小动物的一种捕食方法。蝎子的尾巴更厉害,尾端生有钩状而尖锐的毒刺。尾刺的毒性很强,对呼吸中枢有麻醉作用,对心脏和血管起收缩作用。不管什么小动物,如果被尾刺刺中,很快就会一命呜呼。蝙蝠的尾巴可以卷缩起来,和后脚一起拼成一个吊篮形。这样别的小昆虫就看不出它是蝙蝠了,靠这个“隐身法”,蝙蝠可以捉到很多昆虫。
鸟把我当作飞行器。鸟尾巴上,长着又长又宽的羽毛,这些羽毛展开时好像扇子,能灵活转动,便于掌握飞行方向。鱼尾巴的作用相似。鱼在水中游,靠我左右摆动,作为推进器使用。穿山甲尾巴缠在树上,像保险带一样。鳄鱼尾巴非常有力,可当作武器来防御和进攻,一般的野兽如狮和豹都经不起它的一击。
人没有尾巴。有人形容骄傲自满为“翘尾巴”,其实谁见过人把尾巴翘起来?这话没有根据。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劳伦-萨兰最近研究发现,人类似乎并不适宜保留尾巴,人类的早期祖先失去尾巴并不止一次,而是二次。他介绍说:“在人类最早期的脊椎动物祖先身上一直都长有一种肉质尾巴。在人类最初期的胚胎身上也有这种尾巴,很难将它们完全根除又不会造成其它问题。因此,鱼类和人类都不得不抑制这种尾巴的生长,留下一种藏在体内的退化尾巴。”我站起来了。我没有用了。用进废退,道理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