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最南端的塔斯马尼亚州,它与澳大利亚本土中间隔着巴斯海峡,是该国的唯一岛州。正因为塔斯马尼亚岛没有和澳大利亚大陆相连,所以发展得比较慢,也因此保持着良好的自然风貌和原始的人文景观。布里斯班资深的导游送我登机飞往塔斯马尼亚,一再告诉我说:塔州很美,美就美在塔州的路!
迎接我们的地接陈导,天津人,50多岁。接上我们后,他就情不自禁地夸奖塔州首府霍巴特这座城市美丽的丘陵地势,每条道路呈现各不相同的独特景象。开车上路,我们确是仿佛漂浮在大海的峰谷之间,永远也不知道前面是上坡还是下坡,永远也不知道前面是左拐还是右拐。明明见到了塔斯曼大桥,却还是不见桥面,等上了大桥,又不见岸路,由此可见,车轮行驶在被桉树拥抱的塔斯马尼亚的路上,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幕一幕各不相同。过了大桥,我们直奔塔斯马尼亚州著名景点的惠灵顿山。只有1270米海拔的此山,是座来到塔斯马尼亚人必登的美丽山峰,它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上山的那条奇特的山路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而成为游人观赏霍巴特的首选之地,只要登上山峰,整个首都霍巴特一览无遗。由于离南极最近,它被称为“世界的尽头”,倘若天气晴朗,在惠灵顿山上用望远镜,南极冰川可以目极。我们顺利驶上了白雪皑皑的惠灵顿山顶,整座霍巴特城和那美丽的港湾,雄伟的大桥清晰无比,一目了然。大家争先恐后地往计费望远镜塞硬币,想一睹南极的风貌,一阵云雾飘来,连上山那条漂亮的盘山路也看不清楚,何来南极?
于是,在庆幸刚才能够欣赏到山脚下美丽景象的同时,不得不上车返回。塔斯马尼亚的路就这么神奇,刚才的白雪皑皑被云雾遮盖,现在,连两旁的青翠的桉树也无影无踪。大家又是提心吊胆地在车上,刚才怕被雪封路上不了山,现在,怕被浓雾锁路下不了山。好不容易来到山脚抬头望去,惠灵顿山也变得不见踪影。
陈导回想起20年前踏上这里的崎岖艰辛,袒露了埋藏心底几十年的故事。他说,在塔斯马尼亚这片旅游者的净土上,远离喧器,一片宁静。起伏的山路,就如一幅自然赏赐的神奇画卷,行走之间如同穿梭在时光和空间的交替中,你眼前的画面因地势起伏,天气冷暖、云层薄厚,风力强弱的细小差异都造就不同的景致风格,即使在同一地点,都是迥然不同的风景,让你不得不迷恋,醉不知归。但是,远离祖国的游子,从踏上这片土地那时起,心中无时无刻不牵记另外一条崎岖的路。二十年前,陈导每逢回国,再要离家返塔斯马尼亚,最不愿看的是妈妈那双爱怜的眼睛,他只能故作镇静地快步离开身后那注视着他的妈妈,每次直到登上飞机那一刻,眼泪还是模糊着他的双眼。那封传疯的网信与其说是在悼念每位远离祖国,失去妈妈的痛苦,还不如说是在叙说每位游子的心声:妈妈健在时,我走远了,我回来时,妈妈却远走了。妈妈在时,家乡才是思念的家乡,妈妈不在,家乡已经变成了故乡。
是的,世上许多事情是很难两全。塔斯马尼亚的起伏不定的路,带来美丽的景象和惊喜;而,塔斯马尼亚工作着的华人,心中始终怀念那条难以忘却的故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