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也和其他地方一样,乡村冷清,城市热闹。周六下午,大阪心斋桥的步行街,人流熙攘。
由于无须再购物,所以轻松四顾,步行街不宽,以百货居多,不像京都四条通花见小路一带,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糕点铺。沿街铺子门口年轻女孩的叫卖招揽,除了语言不同,神情与国内无异。行人所穿衣着与上海所见也差不多。人流中比较多的是结伴而行的年轻人,也有一家三口,往往孩子活泼而夫妇文静,偶有穿和服的老年夫妇,男的走在前面,女的间隔几步距离,跟在后面。也有年轻人在路口合奏乐器。
在小马路的交叉口,红灯亮着,但没有车,人们先是站着等,后来,陆续有人动步,接着,在红灯前大家一轰而过。一笑,也跟着过了马路。
步行街的一处,有人正在地上摆摊,是一位老年男子,身形弛懈,有点松垮。略瞄了一下,被纸盒中的一个枣红色瓶吸引,心想,要是回来时那瓶还没有被人买走,那就是我的。走了一阵折返,主人已把东西摆停当。我拿起瓶子,是一个金属胎的漆器,姥口花瓶,“玉虫塗”,枣红地上用金粉画着花草,十分漂亮。价格是二千日元,约合人民币一百多元。主人说它是个新瓶,虽然瓶上一点擦痕划痕也没有,但从盒子看,也有年份了。见有人赏识瓶买下这瓶子,主人很高兴,再讲了一大段话,只是听不懂。地摊上似乎还有一个漆器木盒,一套瓷盘碟,三根金项链,日本南部铁器和其他不少零碎东西。不过,地摊没有吸引过往人流,偶有人扫一眼,很少有人驻足。
现在,这新瓶正亮闪闪地在书架上,常令我想起异国老人那有点蹒跚的姿态。不管怎样,人总在老,而瓶不同,只要保存得好,仍可面貌如新,或者从没有用过的意义上说它还是新的。我虽然喜欢这“新瓶”,但我更感兴趣的是瓶背后的这上了年纪的日本男子的事,可惜听不懂他所说的一段话,也未能有所询问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