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妈姜醋在上下九步行街的一条内巷里,它招牌张扬,步行街上都能看见。广东肥女人不多,却人人怕肥,就如刘德华在《桃姐》里说的:“那些女人,明明瘦到牙签那样还要减肥。”所以,敢以肥人自居的女人内心会足够强大。
这天我专程拐进去吃姜醋,既想解馋,也想看看肥妈到底有多肥。
女主角不在,坐镇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我问肥妈呢?他说:“现在没有肥妈了,她瘦了20多斤,变成瘦妈了。”第二次去才见到肥妈,果然不肥,但个头高大。她说:“我原来花3万元去减肥都没有成功,在这里做了两个月,我就瘦了22斤。”
这间店只有10平方,左边的连墙条桌坐4人,右边坐5人便满满当当,店面往外延伸到人行道上,用木板一挡就算一堵墙,摆上两张条桌,搭成一个“7”字,另一边打开一张折叠桌,所有空位摆上彩色凳子,天啊,竟然再凑出20多个座位来!
店里忙活的连肥妈在内只有3个女人,上午10点开到晚上12点。菜谱挂墙上,各色甜品和小食,30多个品种,9个为招牌。最卓越的就是姜醋:一只鸡蛋,两块猪脚,两片莲藕,几片姜。足料,入味,醋汁甜稠醇厚,连姜都非常美味。问肥妈这是什么姜。她说:“大肉姜。人家添丁醋用的是老姜,为的是驱风,但来这里吃的客人更注重口感,而不是驱风。老姜太辣,子姜太绵不耐泡,所以我选用大肉姜。”
从外表看,广东甜醋跟山西陈醋、镇江香醋一个样,都是黑色。但倒出来就不同,广东甜醋浓稠而带黏,甜得糖浆一样,里面有红枣、首乌、生姜、陈皮、蜂蜜、薄荷、罗汉果等药材,它是女人的恩物,也是老饕的恩物。这款街头小吃早就纳入了广东早茶。不过,如今早茶上的猪脚姜醋都打了折扣,多数是做得太稀,没有那股浓稠的醋味,无法跟肥妈这里比。
门外一侧摆了6只炉子,像是小型汽油罐改装的,上面有提手,下面挖了一个洞眼,是铲煤灰用的,这竟然是消失多年的蜂窝煤炉!煲的外缘、炉的外侧都有不少溢出已经凝固的的汤迹。肥妈强调,煲汤煲猪脚姜醋,电饭煲高压煲都不如用蜂窝煤,这个火候正好。
肥妈腰间挂着一只小袋,哪儿结账,她就过去收钱。收完钱又走来给客人舀姜醋、凤爪汤、西米露,眼嘴手脚不停,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