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聆赏到整场贝多芬作品已属不易,而能一次听到平时较少演奏的贝一、贝二加上《埃格蒙特》序曲更是难得,可库尔特·马舒尔给我们带来了。
前不久在上海音乐厅,由莱比锡布业大厦乐队首席指挥马舒尔带领上海交响乐团成功地演绎了贝多芬这三部经典之作,誉为“王者归来”,名不虚传,让乐迷过足了贝多芬之瘾。
年高85岁的马舒尔颤巍巍的身躯,须发皆霜,左手不停地抖动,说实话真有点令人担忧,可随着他的右手一沉,《埃格蒙特》序曲第一个重音和声便震撼了整个音乐厅,也震惊了我的心弦。乐曲在继续展开衍生,马舒尔的指挥沉着严谨,缜密厚重的乐句仿佛阵阵惊雷滚过,跌宕起伏,听者浸淫在埃格蒙特故事的叙述中,予人惊怵、亢奋,最后欣慰于凯歌之中。令人兴奋的是上交乐队有如此磅礴而深厚的爆发力,音韵的密度和分量如此的紧凑凝聚,乐思是如此的喷涌飞扬,充满无垠的挺拔张力。我会意地瞥了一下身旁的乐友:这就是贝多芬的声音,是马舒尔带来的。
接下来的第一、第二交响曲也不同凡响,把贝多芬早期作品轻松活泼、优雅精致、内涵丰盈的风格意境演绎得酣畅淋漓,使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露,不愧为大师腕底的精湛功力,挥洒风生水起,将上交乐队托向更高层次的境界。难怪老人在演出后吐露心声,上交相比两年前有了明显的进步,诚哉斯言。
马舒尔是第二次来上海执棒上海交响乐团,似乎比上一次老了一些,但依然指挥若定,犹如手持宝剑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老当益壮、老而弥坚。他的乐坛成就、艺术硕果自不待言,而他的精神更具价值和高华。马舒尔指挥贝多芬交响曲有一千多遍了,他的理解他的经验,是一潭汲取不尽的学术修养源泉,我们的指挥,我们的乐队应该有所补益,作为乐迷更是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