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梅尔这段讲述他从尼斯到海湾小镇圣特鲁培的文字,概括了我们最初的游程。
到达尼斯的时候是下午,正遇上一个锋面雨来来回回在拉锯。一会儿乌云密布,雨点瞬间敲下来,一会儿阳光从云缝里泻落,将眼前的景物分成两个世界,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像天堂,背阴的地方是人间。这样变化无常的天气,海滩上的人少了,海滩边英格兰人散步大道上漫步的人也不多,多的是抱着浴巾、趿拉着夹趾拖鞋坐在街边小餐馆啃薯条、吃法国烙饼卷土耳其烤肉、喝咖啡的人。我们在街角一家法式简餐连锁餐厅补了一顿飞机上失落的午饭,吃完后逛尼斯老街,晚上则在雅克带领下去到尼斯老港的渔人餐厅,享受这里最典型的水手菜肴:
奶酪蔬菜腌鱼沙拉、烤狼鱼配薯条、提拉米苏蛋糕、茶或咖啡,餐酒是两款冰镇过的普罗旺斯干桃红。
晚餐时间雨已经停了,嫣红的晚霞挂在天边迟迟不去,与桃红酒相映成趣。要是以前,说到法国南海岸,联想起的色彩一定是蔚蓝的,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那些法国的现代印象派画家的调色板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一抹胭脂的色彩了。
第二天一早是被挡不住的灿烂阳光吵醒的,在酒店阳台,一边欣赏一碧如洗的海天一色,一边在与海鸟争食的过程中用完早餐,便驱车前往圣特鲁培———一个因法国性感明星碧姬·巴铎在此生活与拍摄过大量电影而由小渔村变为度假胜地的城市。
途经戛纳,除了未能免俗地在戛纳电影节红毯上站一会照个相,没有多大惊奇。午饭设在彼得·梅尔所说的圣·马克西姆小镇的海边钻石餐厅,口味与菜色跟尼斯老港的相近,但是它有自己的特点:就是建在海滩边,里边坐着的人有正襟危坐的绅士,更多的是穿着沙滩装的泳者,甚至还有边吃边晒日光浴的半裸体女人。有人吃着吃着就到海里扎个猛子,然后上来到店里免费的冲淋房里冲一下,再继续吃。
这顿饭后,可以初步总结出夏季蓝色海岸的餐饮特点:主菜总有海鲜,鱼或贝类,前菜脱不了蔬菜、奶酪和淡盐腌鱼,餐前小食常为腌制过的当地用来榨橄榄油的橄榄和法式炸薯条,主食是典型的全麦法棍,切成片,烤得温热香脆有嚼劲,佐以橄榄酱、黄油或乳酪。配的餐酒不是桃红就是干白,冰镇后爽口怡人。
吃这样自然随意健康朴实的美食,得赤脚趿拉着凉拖鞋、穿鲜艳宽松的休闲衫裤才能与之相配。要是你有足够的自信,只穿条纹泳装,戴一顶草编礼帽、系一条猩红水手领巾坐在那里吃吃喝喝,能够斩获更多的回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