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顾问有了新职务

　　6月12日，奥巴马宣布任命自己的法律顾问艾薇儿·海恩斯接替迈克尔·莫雷尔出任中情局副局长，莫雷尔同日宣布辞职，转任总统情报顾问委员会委员。莫雷尔在中情局服务长达33年。2012年，中情局前局长彼得雷乌斯因婚外情曝光而辞职，莫雷尔任代理局长。今年3月，白宫国土安全及反恐事务顾问约翰·布伦南出任中情局局长，莫雷尔转任副局长，直到辞职。

　　这项人事任命让人颇感意外，因为海恩斯在中情局毫无根基。中情局是1947年根据第33任美国总统杜鲁门签署的《国家安全法》建立的，当时还设立了一个中央情报总监作为美国各情报机构的牵头人，是总统国家安全情报的主要顾问，并兼任中情局局长。2004年，美国对《国家安全法》作出修订，规定由国家情报总监承担原中央情报总监的责任，总负责全国情报工作，中情局设立专门的局长，向国家情报总监报告。中情局只设一位副局长，辅佐局长工作。副局长可以由总统或局长任命，无需经过参议院确认。

　　海恩斯的前任多数是在中情局干了几十年的“老情报”，还有一些是军人出身，她却既没在情报机构干过，也没从过军，而是长期从事法务工作。2003年至2006年，她在美国国务院法律顾问办公室工作，代表美国参加了一些国际条约的谈判。2007年至2008年，她是美国国会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副首席法律顾问，现任副总统拜登和国务卿克里当时是该委员会成员。2010年起，她担任奥巴马的副助理、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副法律顾问，是奥巴马信赖的法律顾问。今年4月，奥巴马曾提名她担任美国国务院法律顾问，如果她上任，将是该职位有史以来的首位女性。但随着莫雷尔的离职，奥巴马撤消了此前对海恩斯的提名，让她前往中情局。

　　一位中情局前高官说，奥巴马对海恩斯的任命让许多中情局同事感到意外。这并不是因为奥巴马给中情局派了位“女性二当家”，而是因为她在情报界名不见经传，资历难以服众。“最不幸的是，她接替的是莫雷尔，一位有33年谍报经历的老手。毫无这方面经验的海恩斯面前仿佛有座高山，等着她去爬。”

　　不是谨小慎微的女人

　　艾薇儿·海恩斯现年43岁，曾在芝加哥大学读本科，主修物理，获学士学位。2001年，她从华盛顿著名的乔治城大学毕业，获法学博士学位。她的父亲托马斯·海恩斯是一位政治活动家和化学家，住在纽约曼哈顿富人区一栋价值2200万美元的别墅里。海恩斯曾在父亲的别墅举办新年派对，招待朋友。她的朋友班克斯说，海恩斯不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她智商极高，很容易合作，也非常靠得住。不过，她的婚姻和家庭情况没有被媒体披露过。

　　据《巴尔的摩太阳报》报道，上世纪90年代中期，20多岁的艾薇儿·海恩斯曾就读于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学的是物理，但中途休学。在此期间，她在巴尔的摩市的历史文化街区菲尔斯角开了一家以她继母名字命名的艾德里安书店。当年，她在书店里每个月定期举办名为“色情之夜”的色情小说阅读活动。据悉，海恩斯是听了一些顾客的建议才举办这样的活动的。起初她有些犹疑，后来，她看了一些这类作品，了解到美国的一些声誉不错的大作家也写这种小说，才开始付诸行动。起初她还是很担心，她说：“我们以为会来一堆好色的老男人。我的许多朋友也不鼓励我这样做。”但实际的情况并非如此。读书会在一间舒适的房间举行，里面点着红色蜡烛，三五十人边吃炸玉米粉圆饼，边听故事。很多参加者是上了年纪的夫妇，或者离异的单身人士。朗读者有的是色情小说作家，有的是喜欢这类作品的顾客。参加活动者，夫妇要交30美元，单身者则交17美元。他们不仅仅读书，还讨论自己遇到的性和情感方面的问题。后来，海恩斯对当地媒体说：“色情小说变得很流行，因为人们想要在没有性行为的情况下感受性行为，或者在臆想中为一夫一妻的生活增添乐趣。无论如何，性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

　　事实上，海恩斯开的并不是色情书店。她的书屋里主要摆放的都是励志和家庭教育方面的书籍，很多都是由小型出版社出版或者作者自费出版的，她在这个社区很受尊重，还曾担任菲尔斯角商业协会主席。在“读书会”这件事上，很多人看到的是她的勇气和开放的态度。

　　协助改造“神秘帝国”

　　从某种意义上说，勇气正是海恩斯出任中情局二把手最重要的资本，在如今的情况下，奥巴马或许需要一位有勇气的安全事务法律专家来改造中情局。

　　在“9·11”事件后，美国情报机构的权力急剧膨胀，有“神秘帝国”之称的中情局更是“到处伸手”。在“反恐”和“国家安全”的名义下，中情局无所不用其极，黑狱、酷刑、肆无忌惮的无人机猎杀行动、闹得沸沸扬扬的电话窃听丑闻等，让奥巴马头疼不已。美国媒体称，奥巴马将法律专家安插到中情局的重要岗位上，其目的就是要使中情局回到法律框架内行事。此前，有中情局前高官称，在中情局的领导职位上，法律并不是工作的准绳。海恩斯将面对中情局内部的质疑，她必须迅速了解中情局的复杂性，在工作中证明她不会拘泥于法律条文、不会总是以规避风险的观点来看待一切。这显然是领会错了奥巴马的意图，他就是要中情局知道怎么“规避法律风险”，不能再肆意妄为。

　　海恩斯虽没有从事专业情报工作的经验，但在过去的两年里，她在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担任副法律顾问期间，领导着来自安全机构的律师们研究美国情报收集和反恐行动的合法性，对美国的情报工作有所了解。在白宫工作期间，她还结识了时任总统反恐顾问的约翰·布伦南，后者认为她的经历“赋予了她许多与在情报机构工作相同的经验”，是“除中情局之外，在政府中最了解情报活动的人”。现在，布伦南当上了中情局局长，这或许会成为海恩斯开展工作的“靠山”。

　　今年5月23日，奥巴马在美国国防大学演讲，宣布将调整反恐战略，承诺将对无人机猎杀行动进行限制，并为关闭关塔那摩监狱而努力。他说，现在是时候让反恐行动回归到法律框架之内了。海恩斯就是这一演讲的主要撰稿人。有分析人士认为，海恩斯面临的第一项使命很可能就是帮布伦南调整备受争议的无人机猎杀行动。《纽约时报》负责国家安全报道的记者维纳认为，海恩斯是清理中情局门户的恰当人选。她比前任莫雷尔年轻11岁，不仅是不同时代的人，而且有不同的思维。奥巴马要求布伦南对中情局进行改造，作为法律科班出身的海恩斯，将助布伦南一臂之力。雷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