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重新鼓起很多人的士气。
两天后,富兰克林·罗斯福在白宫的内阁会议室签署了“选征兵役制法”,斯廷森、马歇尔和支持该法案的国会议员出席了签署仪式。“时间和空间被缩短了,”他说,“最近几周,几个大国相继沦陷。我们不能再对这全世界范围内猖獗蔓延的势力的思想保持缄默……我们必须而且一定要聚集我们的潜力,把战争挡在海岸线以外。我们必须并且一定要防止我们的领土变成侵略的牺牲品。”多诺万很高兴,他在写给罗伯特·范西塔特的信中说:“征兵在即,我认为这是展示真实自我的真正方法。”
这是在和平时期的历史上,美国首次征召其公民入伍。学者加里·克利福德和塞缪尔·斯宾塞写道:“根据选征兵役制法,约有四千五百万人最终将进行登记注册,并有一千万人被征召入伍。”1940至1950年间,该体制使美国军队从不到三十万人扩容至八百万人。在这一意义上,那天下午在内阁会议室富兰克林·罗斯福签署的其实是即将帮助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部队出生证明。
与此同时,另一场重大的变迁也在美国出现。那是在1940年夏秋之间,历史学家韦恩·S.科尔详细叙述道:“孤立主义在美国公众的心中失去了优势地位。”六七月间,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美国人认为远离战争比冒着战争的风险帮助英国更为重要。而当富兰克林·罗斯福签署了“选征兵役制法案”之后,美国人民对这两个问题的态度成均衡态势。但到11月,摇摆不定的态势完全转变,绝大多数人认为冒着参战的危险帮助英国比躲避战争更为重要。没有谁比富兰克林·罗斯福对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化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在这个潮湿闷热的夏天,比尔·多诺万也处在所有这些争论旋涡的中心。富兰克林·罗斯福和诺克斯委任他去英国取得当地情况的第一手报告。他们得到了他们所要的,而多诺万的报告起到了强化华盛顿的认识的作用,即英国能够抵抗德国的猛攻,并且帮助英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多诺万也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贡献毫不隐晦。他向他的英国朋友夸口说,当他返回美国时,他感到了“一丝无助”,对此他认为部分归因于肯尼迪。他写道,幸运的是他自己“关于局势的报告重新鼓起了当局中很多人的士气”。
公平地讲,其他一些人也对他给予了充分肯定。诺克斯部长在海军部接见了埃德加·莫勒,并告诉他富兰克林·罗斯福“从多诺万的报告中得到了鼓励”。专栏作家沃尔特·李普曼写道:“多诺万几乎单枪匹马击败了无法缓和的失败主义,拯救了麻痹中的华盛顿。”多诺万的努力得到欧洲局势的进一步支持:就在罗斯福完成国防巡视的同一天,德国向英伦三岛派出了一千五百架飞机,试图一举摧毁其机场和飞机制造厂。纳粹空军的“鹰日”行动标志着不列颠之战的正式开始。战斗机司令部的飞行员们付出了巨大努力,向世界证明了英国的坚韧。后来,在德军对伦敦的大轰炸中,英国的老百姓也表现得同样出色。
在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8月份作出转交55艘老式美国驱逐舰给英国的决定中,多诺万的报告也是其所考虑的因素。英国早在5月份就开始寻求获得美国的驱逐舰,这更多的是考虑其一种表示支持的信号,而非在军舰的本身价值。富兰克林·罗斯福一直犹豫不决,直到8月初,当他的想法开始转变时,才同意转交。这当中有几个导致他变化的因素。对斯廷森和诺克斯的委任重新赋予了政府强硬的手腕。干预主义者“百年集团”的游说缓和了公众舆论和共和党领导层的观点,并从(包括年轻的迪安·艾奇逊在内的)一群律师那里获得了建议:可以通过行政许可而不是立法来进行交易。从来都是足智多谋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坚持用“糖浆”来粉饰这场交易,即在西半球比如纽芬兰,百慕大群岛和加勒比海地区,将驱逐舰租借到在英国的区域,并保证皇家海军永远不会让其落入敌人之手。但历史学家大卫·雷诺兹强调说,另一个关键因素是总统对英国前景逐渐乐观,对此,多诺万“积极向上的报告”起到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