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的展品令五花八门的参观者看得“脑洞大开”——创作聚焦两个话题：“社会性生产”和“社会事实”。

　　全球海洋 世界窗户

　　在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大厅内放置一件“点题”作品《真相或：如何教钢琴学中文》，迎面相对的是一句四字箴言：“实事求是”，这是特别委托作曲家阿普灵格创作的。一架钢琴接上了电源和程序，每过十分钟就会若干琴键同时按下，演奏出中文“实事求是”的拟声，“实事求是”的四个大字映射在幕布上。琴声很郑重，但发音模糊得像学舌的八哥。

　　在二楼，排放着30架电话机，每一台电话机都会跟观众说点悄悄话，都是一些名词的当代解释。有耐心的观众可以接听每一台电话。

　　在底楼的角落处，有一架堆满杂物的手推车，旁边放着一双胶鞋，周围没有阻拦。不明白的观众还以为是清洁工没有完成工作就下班了，其实这也是一件混合媒材的装置《世界海洋》。手推车里有一个水箱，其中装满水和来自世界各大海洋的盐（没有说明，透视眼也看不出这缸水来历如此复杂）。地中海、黑海、大西洋、印度洋等等的海水把这个容器变成了全球海洋，这个容器还是漏的，水慢慢漏到地面上，再蒸发掉后会留下一层盐花，遮没了胶鞋，形成一幅画。

　　也有一些和蔼可亲的互动作品，卡洛斯·艾莫瑞斯混合媒材装置《我们将见证万物如何发出回响》，展厅一层入口处三组“银灯”并置，每一组的“分支”有序，动态雕塑同时为一件乐器，铙钹可由观众击打，作品在讨论空间感与人的互动关系；台湾艺术家黄汉明影像装置《世界上的窗户2》，以传统戏剧切入反观当下与未来，介入对神话科幻的讨论；刘窗装置《被分割的风景》，八、九十年代甚至目前也有的建筑物外防护栏，古旧图案配以风吹动的窗帘，内外皆风景却不同，它是一道屏障。

　　找不到“看不懂”的人

　　什么叫“社会性生产”和“社会事实”？这两个哲学命题如何在艺术作品里的表现？上海双年展方面解释，“社会工厂”为总主题，旨在重新衔接艺术与社会的关系，拆除长期以来横亘在艺术和社会之间的藩篱，建立起两者的双向通道——艺术可以是社会事实的结晶，社会可以是艺术生产的结果。

　　本届上海双年展由安塞姆·弗兰克担任总策展人，总主题“社会工厂”延续并深化了历届上海双年展注重艺术与社会互动关系这一品牌特色，甄选了约瑟夫·康奈尔、安东·维多克、卡洛斯·阿莫拉雷斯、哈伦·法洛基、尼古拉斯·布斯曼、赵延年、陈界仁、李秀勤、孙逊、颜峻、陈瀅如、侯俊明、黄然、胡柳、刘窗等70多位中外艺术家的近100件/组极具介入性和社会感的作品。

　　昨天的开幕式向VIP和艺术专业人士开放，有记者同行在场内采访参观者，很难找到一位敢公开说自己看不懂的业内观众。

　　但还是有不少参观者私下里反映，不听讲解和解释，是完全不明白这些当代艺术在做些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喜欢双年展，喜欢这里的艺术气氛。一位艺术评论人打了一个绝妙的比喻：正如不了解一位美女，但也不妨碍你去喜欢多看她两眼。

　　放下身段 简介艺术品

　　比起以往的展览，本次上海双年展也放下身段，在当代艺术展览中难能可贵地附上了一些艺术品简介。

　　本届上海双年展展示的近100件/组作品，希望观众能够通过社会阅历和日常经验来理解艺术，通过艺术的感官体验来感性地理解社会，从而重塑当代艺术的社会使命，使之变得“看得懂”。它还表示，评判艺术真理的标准，或许就像工厂大门那样，始终向全社会开放。它宣告着，唯有扎根于社会，艺术才能当代，这才是第十届双年展为当代艺术贡献出的核心价值。

　　第十届上海双年展将一直持续到2015年3月31日。

　　本报记者 乐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