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保险箱现金被洗劫一空
1950年1月26日,那天正飘着鹅毛大雪,端木股长带领侦查员分头守候伏击,他们趴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于凌晨2点许,将喝酒归来的周占平生擒,同时将邱俊天等9个同伙一网打尽。对周占平的住所国泰公寓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抢劫的赃物和手枪。连夜审讯,却遇上老手,他们拒不吐实,破案陷入僵局。
但据其中的一名同伙交代,周占平有个表弟在南京路“邵万生南货店”当伙计,他经常出入该店,端木股长分析东西是否藏在表弟处。
端木股长决定另辟蹊径,他身着便衣亲自上门拜访“邵万生南货店”周少校表弟。进得门来,端木股长虚晃一枪,悄声道:“周少校让我来取东西。”小伙计上下打量来者,人高马大,五官周正,没有生疑,但他曾听表哥反复关照,这是一包重要东西,只有他亲自前来才能取出。小伙计颇为犹豫,端木看出了他的踌躇心理,打消其顾虑说:“周少校在家接待客人,一时走不开,他让我取出东西马上送到国泰公寓去,你不信的话,可与我一起去周少校家,你把东西当面交给他。”小伙计一听国泰公寓正是周少校住处,信以为真,遂从房内取出一包东西交于端木股长。
出得门来,端木股长赶紧打开一看,里面有金块、银元等财物,还有军管会臂章和“可罗方”麻醉药,以及手枪等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铁证如山,嫌疑人见到赃物和作案工具,惊诧不已,只得如实招来,原来他们通过交际新朋友,打听有钱人家,然后上门作案。康平路和衡山路的案件都是被害人亲属与他们吃饭时,酒酣耳热时无意泄露的。这帮乌合之众趁上海解放之初,社会秩序尚未稳固之际,打家劫舍,为非作歹。1949年8月,他们首先结伙打劫了迪化北路(乌鲁木齐北路)的富商谭家,几天过去平安无事,便更加肆无忌惮地作案。
端木股长还率员巧妙侦破了曹家渡三管桥咸肉尸体、南昌大楼抢劫杀人等等大案,因他屡破大案,被擢升为法警科副科长,这官虽属行政系列里最小的九品芝麻官,且还是个副的,但其麾下却有八十多员干将,且个个生龙活虎,干劲十足。端木科长率领其部下南征北战,屡破大案,这支队伍为恢复大上海的社会秩序,巩固新生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1961年寒冬的一个清晨,上海农药机械长女会计提早来上班,准备给工人发工资,走进会计室顿时惊呆了,保险箱里的7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那时中国尚处在计划经济年代,每人的工资都是几十元,十多元钱就能养活一个孩子。七万元钱可谓是天文数字。
端木副队长仔细勘查现场,发现门窗没有撬窃的痕迹,窃贼是通过屋顶北面尖角悬绳而下,室内三个保险箱,窃贼直奔第二个放钱款的箱子而去。端木看罢现场分析推理说:“窃贼是个熟悉情况的人,其窝点就在附近。”新来的队长打断他的话:“你的思路太保守了,如此熟门熟路,毫无疑问肯定是内贼。”
虽然队长业务不熟,但他是正职,端木本想与他探讨,但见队长如此自信,为给他面子,端木沉默以对。
下级服从上级是行政部门的纪律,但也因此养成了一种习惯思维,就是谁官大谁正确,谁官大谁说了算。侦查员按照队长的意图从厂内开始侦查,一个星期后,果然挖出了嫌疑人,他就是门卫。案发前的一天是星期日,团委书记值班,偌大的厂区只有他和门卫两人,据团委书记反映门卫那天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似乎一夜未睡,且行动有些反常——清晨见门卫打扫厂区。
尤其令人生疑的是门卫多次收到妻子来信,反映家乡闹灾荒,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与村民们一起吃树皮充饥,希望老公速寄些钱和粮票救急。门卫向厂里告急申请补助,但厂里没有批准,还提醒他讲话注意影响,不要诬蔑人民公社。于是,他与老乡诉苦,并流露过准备盗点东西卖掉,以挽救家庭。
很快,门卫被带到保卫科,端木用犀利的眼光审视了一下嫌疑人,没有说话,而是让他坐到桌前,笑着说:“我们掰一下手腕吧。”门卫纳闷,没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