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巴厘岛上鸡蛋花的颜色有七八种。到了巴厘岛,游客纷纷仿效当地人,把捡来的鸡蛋花簪在耳际或发辫上。岛上的房屋都不高,原来这是有说法的,房子不可高过椰子树,因为当地人敬神时摘的是树顶的椰叶,编成小筐再盛上几朵自家院子里摘下的鸡蛋花。数朵香花,一杯清水,一日祭拜三次。入夜在风味餐厅用餐,院子里有舞蹈表演,雪白的鸡蛋花簌簌落在草坪上舞者的足旁。
到山中湖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湖边却人头攒动。男人们头戴拜神时必要的行头天堂帽,说是帽子,其实更像一圈头饰或发带,团花织锦,右侧高起犹如鸡冠,头顶是中空的。戴了天堂帽的人受神灵护佑,骑摩托时即使不戴安全帽警察也不抓。而我在岛上转悠,没有见到一个交警,也没看到红绿灯,摩托车和汽车都在一根道上灵巧避让各自相安。有时候智慧和习惯是比规则更有效的东西。那天湖边的男子大多穿白衣,长裤外围着缤纷的裹裙,衬着他们微凹的眼眶和幽深的肤色,倒是别有一番情调。脚上几乎全是人字拖,乍看觉得突兀,随即想到这是炎热多雨的海岛,拖鞋果然是最实用的。远处有人敲着手鼓列队而来,导游说是一个村庄拜神归来的队伍。湖边的男人们犹自低头专心钓鱼。正想这么喧闹的地方鱼儿还不被吓跑,转头就见到一尾巴掌大的鱼被鱼竿甩上岸来。
巴厘岛女子头顶竹筐走在路上十分常见,妇女们身姿挺拔,大竹筐在头上稳稳当当的,完全不用手扶。岛上的人不喜欢往外跑,婚丧嫁娶都必须回到原来的村落。男子学习绘画和手工,女子练习歌唱舞蹈,是一个古风犹存的地方。织染工艺品商店门口,手工艺人们应游客的要求,把线条优美的花朵画在游客的T恤、衬衣,甚至皮肤上。导游说那些花朵数日后会慢慢褪掉。身边的小炉子上,铁锅里的靛蓝草汁微微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