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于是我摸着桌布,回身摸着藤椅的边沿,而后把手举到面前,模模糊糊的,但却认定这是自己的手,而后再看到那单细的窗棂上去。是的,自己就在日本。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这段萧红在日本写给萧军信中的句子随着电影《黄金时代》的播出,重新和她的人一起回到了大众的视野里。
我想这世间总是充满本质上相同的一类人:才华横溢,人生观和感情观单纯,向往美好,为现实所束缚但又努力地想挣脱牢笼冲向自由。大众口中的“作”应该源于她对自由的向往。不管是什么年代,也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过去,现在,这类拥有一颗流浪的心的人一直存在,也因此,世间才充满层出不穷的故事。
萧红天生是这样的人,她在有限的岁月里,散发出了金子般的光芒,运气不好,命途多舛——她的经历是属于她的个人、她的生命的。她是当时一批左翼进步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她的周围,包括她在内的,受鲁迅先生旗帜般思想引领的那些才华横溢的人,他们都是当时的进步青年,包括她的好友丁玲、白朗、梅志却各有各的不同命运。
我们现在身边也能看到当时青年身上的特质,时代尽管不同,不同性格却是依然决定着各自不同的命运。有的烟消玉陨,有的稳健上升,有的回归家庭甘于平凡人生。
萧红从年少时就不断地与封建思想和男权主义斗争,渴望独立,拒绝从属感。为了追求思想上的升华,她拒绝妥协,甚至放弃了和萧军的爱情。然而这个放弃我想并非是萧红“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而是她与萧军在思想上不可调和的矛盾造成的,对于萧红来说,继续只有痛苦。而对于任何一段感情来说,意识形态上出问题的也不可能只是单方的责任。在萧红坚强的外壳下的,其实是一颗敏感、单纯的心。因此,朋友们才会不断呵护和鼓励着,甚至照顾着她,希望她能尽快抚平伤口,像聂绀弩所说,如大鹏金翅鸟般的飞翔!
萧军之于萧红,是患难之交。萧军在哈尔滨营救萧红的行为,无疑是豪气,仗义的。萧红对于萧军的刚硬、坚毅,是喜爱,甚至崇拜的。而萧军对于萧红的独立、坚强,以及单纯也是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