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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2月24日 星期三 放大 缩小 默认   
“禁不住”与“禁得住”
马以鑫
  马以鑫

  这个题目似乎是悖论,相矛盾;似乎是PK,有纠结。其实,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两件事,不同的情况、不同的结果,但比较中很有些耐人寻味之处。

  前不久,中国控烟观察民间视角报告发布。2012年,国家八部委制定出台了《烟草控制规划(2012—2015)》,日前已经到了收官之时。然而,报告显示,对比规划要求的控烟目标,至今仍有多项指标未达标。例如,当初的规划目标,成年人吸烟率要从2010年的28.1%下降到25%以下,成年女性吸烟率要保持低水平并有所下降。然而,三年来,中国疾控中心调查显示,我国15岁以上成人吸烟率仍超过了27%。男性吸烟率过半,未见明显下降。我还注意到,境外一家报纸对此用了这样一个标题:《随着更多人养成吸烟习惯,中国的控烟努力遭批》,其中尤其突出的内容是:新烟民比戒烟者多。最近五年中,我国烟民反而增加了1330万!

  其实,从2012年开始,我们确实看到了禁烟、戒烟、控烟的努力遍布大小地方和角落,此类的文字和图案宣传几乎比比皆是。各种媒体也在摆事实、讲道理,比如癌症中,肺癌的比例越来越高,甚至占到了癌症中的第一位,这就分明同吸烟和“二手烟”有相当的关系。那么,为什么在声势还算浩大的禁烟、戒烟、控烟中,实际情况却是走向了反面?有评论认为,首先是由八部委组成的“控烟履约”领导协调小组工作不力,尤其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作为领导小组成员的国家烟草专卖局同时就是烟草总公司,而烟草业的经营目标与控烟目标显然是背道而驰。这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格局,好像是左手要做的事情,右手却不让做;而右手不让做的事,左手偏偏要做。

  这就“禁不住”了。

  “禁得住”的成功范例要数今年上海市的禁止燃放爆竹烟花了。“爆竹声中一岁除”,这是千百年的习惯了。我又想起鲁迅的那句话:中国人发明了指南针,外国人拿去航海,中国人却用来看风水;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外国人拿去制造枪炮,中国人却用来放鞭炮。逢年过节、婚嫁喜庆燃放鞭炮,到了今天,那应该就是一种陋习、旧俗了。记得前几年上海市也出台过这样的禁令,但范围是上海市区的部分地方,但最后是形同虚设。这次“禁得住”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广大市民早已开始时刻关心PM2.5,几乎人人都知道大气污染对人体的重大伤害。而烟花爆竹,对我们的大气有严重的破坏。这次春节、尤其是年初五“迎财神”,上海实现烟花爆竹的“零燃放”,让许多上海人有了一个历史上几乎从没有过的安安静静,其原因首先当然是从上到下都把它当做一件大事来抓、来管。上海警察全员出动,还有30万志愿者把住每个居民小区、甚至每一个门洞。我以为,格外重要的是,在进入上海外环线的路口,严防死守、坚决不让一只烟花爆竹进入。管住、甚至是死死卡住源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那个“禁不住”,除了领导部门的原因以外,我觉得我们对吸烟危害的宣传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我见过一些外国的香烟,简单的烟名以外,就是令人恐怖的骷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反观我们烟店里的柜台,那可是琳琅满目、光鲜满堂,不但有艳丽的烟名,而且有色彩招摇的图案。在我们这里,看不到烟盒上让人生厌的宣传,反而是有着几乎让人难以舍弃的吸引。这个差别真是太大了。当然,随着反腐的深入,那种用作“公关”或者“孝敬”的天价烟现在是很少见到了,但对烟民来说,很可能还是以为吸烟只是很小的一笔开支,或者还是打通一般关节、能搭上话的一颗“子弹”。这样的观念不改变,烟民真的是不会减少、反而是日益增长、越来越多。

  把“禁不住”与“禁得住”作一对比,真的还是让人大有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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