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们一家游玩莫干山时住在林海别墅。在莫干山数百幢有故事的老别墅里,林海别墅以两幢风格迥异的中西小楼联壁而成为外界称道;尤其是左边那幢中式殿堂,飞檐挑角、雕梁画栋,一派旧意古趣。殿堂正面二十扇落地长窗上,刻花描凤,镶嵌着全套《西厢记》故事。覆盖着黄色琉璃瓦的屋顶上,更是雕龙塑狮,金碧辉煌。那晚,我们在中式殿堂用餐时,发现最夺人眼球的当推大堂内悬挂着的两块“匾”:一块是北洋政府总统徐世昌题写的“百忍堂”,一块是孔子第77代孙孔德成题写的“风月无边”。
据林海别墅工作人员介绍,这两块匾额包括餐厅上方依然在使用的多台古色古香铜吊灯架,都是当年的旧物。“文革”期间群众为保留这些东西,想了很多办法,才让大家今天依然能一睹历史的“原件”。
林海别墅原为旧上海“三大亨”之一张啸林建于1934年的公馆。当年张啸林造这幢别墅时,最初是打算送给军阀林永祥的。后来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他留作自用了。所以,这幢房子选址时,特别讲究风水和地理位置。如今,沿着盘山公路从大门进入,花十来分钟时间,走过四段浓荫覆盖的山道,不经意间,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置身山巅了。站在林海别墅的大阳台上放眼望去,前方峰峦叠翠绵密蜿蜒,大风鼓起脚下阵阵竹涛。是夜,我们坐在“百忍堂”前喝茶赏月,只见古树苍虬,青气薄烟。再极目远眺,则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海。同去的亲友告诉说,这就是武康镇了——莫干山所属德清县县政府的所在地。这里的风月真是无边啊!
前几次来莫干山游玩时,看了不少老别墅,知道1954年4月毛泽东在杭州制订新中国第一部宪法时,曾在莫干山上休憩过,留下了一首《七绝·莫干山》。1937年3月,周恩来在莫干山白云山馆内与国民党进行了第二次合作谈判。蒋介石在莫干山上度过蜜月,1948年7月还与幕僚在此商讨过币制改革。至于其他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名人在老别墅里留下的“往事”,更是指不胜数,曲折绕肠。如今,那些多年锁在深闺高墙内的历史记忆,可以让游客触摸和评注,普通老百姓在莫干山上可以随处看“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