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女作家蒋丽萍患重症不幸去世了。蒋丽萍是我的挚友,一直想写一篇悼念她的文章,以了却我多年的心愿。
我和蒋丽萍相识在三十多年前。由于工作关系,我们经常在一些采访场合碰到,当时,她是《新民晚报》的记者。
第一次见到她,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中等个子,文静的气质,一副金丝边眼镜,有着深邃的洞察力和精明能干。她一笑起来,那一口雪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和灿烂的笑容,一定会让你感到愉悦。
后来,蒋丽萍去了上海市作家协会当专业作家。我知道她挺能写的,不是一般地会写,而是很有思想观点。有一次在某个场合碰到她,便问她:“你咋去了作家协会?”她露出一口雪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和那招牌式的灿烂笑容,反问我:“不好吗?”我连忙回答:“很好,很好!”我倒不是恭维她,而是她的写作才能,的确是适合从事专业写作工作的。
以后,又一次遇见她,只见她的头发雪白、根根竖立,就很惊诧,便关心地问她:“你身体有没有病?”她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又是招牌式笑容,回答我:“好得很哩!”我不敢多说,我知道她很辛苦,一直沉浸在写作中。我知道她在撰写《浦熙修传》,为了对历史的真实性负责,她无数次地去浦熙修的老家嘉定了解,去北京与浦熙修的子女接触,其间的辛苦与坎坷只有她自己知道。
2006年,我正好分管一部新闻记者辞典的编纂工作,想起了由于工作调动等原因,有许多记者离开新闻界去了企业界、文学界、出版界。为此,我特地关照有关编辑同志,一定要把这些同志列进这部著作里。其间,我想到了蒋丽萍,连忙寄了张表格给她,还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清脆灿烂的笑声。她说:“我们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所以你没有忘记我吧?”这一次,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特别聊到了浦熙修的一些事情,因为浦熙修的女儿也经常跟我通信。那天,我们天南地北聊得很开心,但她却丝毫没透露身体欠佳的情况。
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在为《赵超构传》《澹园的孩子们》和《浦熙修传》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