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民晚报的老读者了,过去说,晚饭吃饱,新民晚报,讲的,就是我们这些老上海人。晚报的新闻是要看的,晚报新闻,讲的多是本城人事,再要看的,就是副刊了,副刊中,看的最多的,是《夜光杯》。
记得,《夜光杯》,两个版,左面很文艺,右面很家常。文艺很难写,晚报周围,满大街都是文艺老中青,《夜光杯》的文艺,不算主流,我行我素,倒也可爱。记得,曾经喧哗的“小女人散文”,始作俑者,就是《夜光杯》。研究中国的九年代的文化史,不能不谈“小女人散文”,不能不提《夜光杯》。我刚到大学执教,有个研究生做论文,我说,你就做“小女人散文”吧。学生倒也听话,坐在图书馆,把那些年的晚报,一页一页地读过,点点滴滴,倒也有不少心得。家常更不好谈,家长里短,但《夜光杯》的家常文字,我总是读得津津有味,人间世相,百人百态。
转眼,《夜光杯》七十岁了,也算是古稀,但更愿是新生,《夜光杯》本不在什么文艺成规之内,也就说不上打破,另造一片新地,自自在在,寻常百姓,平常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