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不少学者批评阿门的医术缺乏科学依据,是个夸夸其谈的江湖郎中。
有生意头脑会赚钱
58岁的丹尼尔·阿门秃头,身材瘦削,喜穿黑衣。不少病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精力充沛、态度和蔼。
他经营着4家诊所,雇用100名员工,包括16名精神病医师,每月接待1200名患者,去年收入2000万美元。两家新诊所即将开张,一家在纽约,一家在亚特兰大。
他写过20多本书,销量超过100万册,其中几本曾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包括《改变你的大脑,改变你的生活》。
他颇具生意头脑,在诊所网站上推销各种保健产品,包括书、视频光盘、营养品等。
他擅长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解复杂深奥的精神病知识。1989年,他为一家杂志撰写心理辅导文章《如何改变你自己》获得热烈反响,收到上万封读者来信,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为此邀请他上电视讨论这个话题。
两年后,他接触到用“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摄影”技术(SPECT)治疗精神病,从此将它奉为法宝。
靠SPECT“一招鲜”
阿门说,SPECT技术让他能更清楚地掌握患者大脑活动,从而采取因人而异的治疗方案。
桑迪是阿门用这种技术治疗的第一个患者。她患有注意缺陷多动障碍,在见阿门前一天曾企图自杀。
阿门说,SPECT显示当桑迪想集中注意力时,她的大脑前额皮层活动急剧减少。阿门给桑迪看成像结果,告诉她生病“不是她的错”,而是生理原因导致,打消了她的自责想法。阿门赢得桑迪信任,对她的治疗得以顺利实施,疗效显著。
不少精神病研究专家最初也曾看好SPECT,然而几年后认识到这种技术的局限性,因而弃之不用。阿门却一直对SPECT情有独钟,给自己做,给家里人做,给女儿的男朋友做,并且声称所有总统候选人都应该接受SPECT扫描。
他号称给4.5万人做过7万次SPECT,把这种技术作为90%患者的诊断方法,声称77%患者接受SPECT辅助治疗后病情减轻。
做SPECT扫描的费用相当高,在阿门诊所接受一个包括2次SPECT扫描的完整疗程,需要支付大约3500美元。
被同行指责骗公众
阿门讥笑他的同行们“从林肯那个年代起几乎没进步过”,声称他结合SPECT技术摸索出的疗法让精神疾病治疗彻底改观。
同行们则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美国几家权威精神病学研究机构,包括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美国放射学会、核医学和分子成像学学会、精神疾病研究全国联盟,都不认可阿门的观点,认为他蒙骗公众。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发表一系列论文,对SPECT有助于临床诊断精神病和选择治疗方案的说法提出质疑。最新一篇论文发表于上月,是12名医生花费3年的研究成果,结论是:“目前没有大脑成像生物标志物可以用于精神病临床诊断。”
不少学者认为,SPECT对群体研究有帮助,但对研究个体患者的具体状况作用有限,远不如正电子放射断层显像(PET)和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技术的效果好。
阿门不满同行们的指责,他说:“我的网站上有2700篇科学文章,表明我们的工作有所依据。没有一个抨击者给我来电话,对我说‘你有世界上关于大脑扫描的最大数据库,我能从你那里学到什么?’相反,他们说我是爱吹牛的家伙。”
支持者认为,阿门遭到同行猛烈抨击是因为“他是一个僵化行业中的开路人”。 欧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