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标题虽是不雅,可恰恰是人人会碰到的、且是很紧急的事儿。虽是生活中的琐事,却也能反映出某些社会现象与一些人的心态。
人有几急,此急却是众急中之首,俗话曰:“官急不如私‘屎’急。”这个问题一时急起来而找不到公厕时可令人手足无措的。尤其是老年人!而最难堪的是驾驶员,此处从略。
有次我与老伴乘车到葑门去玩,在转车处我内急了,寻觅到原来的公厕时,凑巧正在封闭修理,外墙及门上皆无“安民告示”指点急于用厕者最近公厕的地点或画一只箭头提示一下——这下苦矣!而要乘的公交车却已到,上还是不上?硬硬头皮——上。直到终点站下车后才解决了问题!修理厕所原是为民服务,是好事,如果能把好事办得更地道些,想得周详些,就不会令我遭受这半小时车程的罪了!
我与老伴在外寻找公厕首先是找加油站和医院,那儿必然有公厕,且可堂而皇之进去的地方。其次是社区办事处和派出所,那儿是为民服务的地方,基本上不会遭拒绝的。最后一着棋,在万不得已时,只能进私人诊所。不过进私人诊所去如厕,要注意几点:首先你绝对不能去问讯“请问厕所在哪儿”。如果你问了,那么,极可能给你的回答是“没有”。这下弄僵。是真的没有?非也,她这个厕所是只对去它那儿就诊的病人开放的,它讲究的是经济效益。你去使用对她有何好处?它毕竟要花人工去打扫的。
我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想法,因为有次我去某私营的区级医院门诊请医生开药方时不慎漏出了一句我将去外面药店配此药,这下惹恼了医生。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到外面去配,我们还为你花了一张处方纸呢!”是为了我用了她们一张处方纸吗?不,她恼怒我的真正缘由是她失去了这张处方的利润中她本可分得的一杯羹耳!当然,这种人情比纸薄的医务人员毕竟是少数。
我一进此种私营诊所首先是让人觉得我似乎在找医生,甚至还到医生桌前察看一下,在这一过程中我已窥察到了厕所的位置了,在经过厕所时乘人不备时闪了进去。——这些动作确乎有些假:一是我实是出于无奈;二是玩大球的,不就要善于玩假动作的吗?我这只能是偶尔弄险。
由于生活中碰到过几次寻公厕困难的尴尬处境,退休前我坐传达室时总是尽可能地为寻公厕的人们提供方便。我的单位恰在苏州最热闹的察院场,前来问讯公厕的人较多。而公厕一般皆是在较偏僻的小弄堂里,外地人来一时颇难寻找。若是小青年来问讯,我则用手势指点:进左面小弄堂里再转个左弯就到了;若是老人或残疾人来问讯,皆因这些人走路不便,老人又经不起憋尿,不能让他们东找西寻的。如果与我搭档的老师傅也在传达室时,我则与他打个招呼,由我陪问讯者一同去我单位的厕所。等他(或她)事毕,再一同出来。万一老师傅不在,我设法请进出大门的同事帮我照看一下传达室,因为,我们单位里有些科室是不便让人去瞎闯的。这样,我对单位并没有失职。且又缩短了内急者的寻找厕所的紧迫时间。
我仅是个传达室工人,力量微薄,这仅是举手之劳,给人的帮助有限,像根划了的火柴梗吧,只能给人一丝丝的温暖与一闪间的微光。这么做了,那一晚,我就会怀着好心情,睡个最酣畅、最香甜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