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昆明的彝族同胞家里吃到了一道风味独特的农家小菜——血辣子。光艳夺目的色彩,鲜辣爽口的香味,至今还让我一想起来就禁不住地唾津潜溢。
“血辣子”的主要成分一是辣子,二是猪血,也有用羊血和鸡血的。先将晒干的红尖椒在小铁锅里焙香,剪成段儿,除去辣椒种子,再加入适量的炒盐。高手只要瞄一眼要杀猪的大小,就知晓放盐的分量了。这边屠户才将刀子捅进猪脖子,那边有人已端盆等候喷涌的热血了。盆旁边还站着拿筷子的人,单向搅动热气腾腾的猪血。有的还在搅动猪血时放进一些刚捣好的蒜糜茴香,甚至加入新鲜的肉末油渣,靠着猪血旋转的惯性,单向输放均匀。一道血辣子完成后,掌管搅血辣子的人就累得抬不起胳臂了。
血辣子凝固后还有一道工序,将烧得通红的栗炭迅速夹出,扔进猪血盆中,随着“嗤啦”声响,伴着几缕白烟,血辣子便基本淬成了。此时,辣椒段里灌满了猪血,猪血里融入了蒜味肉香。随后,彝族同胞将血辣子划成块状,放入瓦罐,加点白酒,封上罐口,放在屋里阴凉处慢慢酝酿。
经过一至两个月的发酵,辣椒已经化解,和猪血难分难解。家里来了客人,便从瓦罐里取出几块,油锅里颠炒后撒上切碎的蒜苗,一道色彩艳丽的血辣子就可端上餐桌了。血辣子味重而辛辣,外地人初尝一口,厚重的盐味会让其皱眉。但只要继续咀嚼,鲜爽的辣香便会铺天盖地涌过来。一顿血辣子吃下来,会满头大汗。
据说客居文山的白族同胞在做血辣子时,还会加入花椒粉、八角粉、精肉末,色彩更丰富,味道更鲜美,我开始惦记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