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勉一生,李祝安退了下来。以前见面大抵是公务在身,总见行色匆匆,穿梭于会议室和酒店之间,空间和时间都被淡化。现在空下来了,他把人生比作大自然,吟出“世间山水自天成,高低曲折皆胜景;登峰远望心胸阔,深谷探幽兰气馨”的诗句,恬淡而又闲适。祝安第一本诗集《秋浦垂钓诗百首》出版前,我请叶辛先生为其作序,叶辛说:“我与作者都属新中国成立前后出生的人,这批人群体庞大,正处在将退或已退的时候,正确对待人生转折,是社会应该关注的事。祝安先生的选择,无疑又立起另一标杆。”那本垂钓诗卖得正火,哪知近日又收到第二本诗集,祝安又用诗歌把现在和过去阅历过的美景、获得的感悟写成一百六十首诗歌,结集而成《神州行吟诗百首》,这时我方知他潜心古体诗非一日之功。
老是一种岁月的积淀,如同河底的细沙,千淘万漉反而洁净如初,这正如祝安的诗,意在言外,情在诗中。他写九华山:“匡庐西来楚天遥,黄山侧立欲比高;万里长江脚下过,九峰芙蓉出云霄。”写雅鲁藏布大峡谷:“江水天上来,千里峡谷开。壁立高万仞,崖岸何雄哉。”犹如笔墨雄浑的山水画。在三亚登蜈支洲岛,祝安从心底呼出:“国添三沙疆方稳,海有三亚基更牢”;“韬光养晦期渐满,千帆待发剑出鞘”。甚至陪孙儿拼积木也是“指图学说强军梦,造艘航母去巡边”。真是生活中无诗不在,耳顺之后,便达至化境。以往祝安主政一方,多年关心“三农”,他模山范水之余,不忘农民。《茶区行》通过对六个产茶村的吟唱,道出他对茶乡发展变化的欣喜之情,同时为“采茶皆童妪,青壮早出村”担忧;为“摘得三万芽,装瓶不满斤;都言新茶贵,到此便知情”而心感愧疚和不安。在垂钓之余,不忘渔民生活:“渔家午餐盘无荤,干炒鸡蛋敬客人。菜汤一碗心底热,莫忘农家很艰辛。”在《渔村见闻》中,更是以现代文人雅士的情怀,详细叙述了养鱼过程中的种种困难和艰辛,最后发出“天下食鱼皆称美,几曾识得养鱼苦”的呼喊,足见诗人扎根精神大地的襟怀。而这些诗歌正如叶辛所评,“作者五言、七言运用得较为熟练,且不限篇幅,不调平仄,突破了格律的限制,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这在运用我国传统诗歌形式,反映当代现实生活方面,无疑是很有意义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