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18日,原北海中学73届(4)班的同学们聚会了。我从同学那里找到了大陈老师的电话号,经联系后,上门看望了她老人家。
在我的学生时代,大陈老师是我印象最深的老师之一。
那是1969年暑期的一天下午,大陈老师一手拿着一叠新生录取通知书,一手拿着擦汗用的毛巾,在我邻居小伙伴的陪同下,在我当时居住的宜川二村的球场边的树荫下找到了我。在她的邀请下,我做了一次向导,领着她找附近学生家的门牌号。可是,由于我的“擅自”离队,伙伴们输球后就都一个劲儿地怨我。
大陈老师的真名叫陈静,是我们初一(4)班的班主任,也是教我们语文学科的,因为我们所在的年级办公室姓陈的老师有好几个,论年龄她为大,同学们就叫她大陈老师。
那时,我的父母也被“文革”牵连,受到批斗,父亲还被关在川沙的“牛棚”,一个月只能回家一天,家中买菜做饭的活全落在我身上。由于父亲的原因,即使我夹着尾巴做人,也免不了经常被人欺负与数落。记得冬天的时候,我的手上生满了冻疮,手背肿得似馒头一般,有一天,被陈老师看见了,她抓住我的手,心痛地凝视了很久。第二天给我抓来一帖中药“川楝子”,告诉我回家后煮水洗,并叮嘱我用完后,中山北路四号桥中药房有配售的。这药虽然不贵,却像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温暖着我。
有一次,陈静老师要我做语文课代表,我怕同学们说我拍马屁(那时谁如果表现进步,亲近老师的话,是要被大家捉弄的),竟然拒绝了她。但是,我心里清楚,这是老师瞧得起我。以后,我上课也认真了起来。
1973年,我班同学下乡半年去学农了。陈静老师这时已经不是我们的班主任了,但她也来了。她让我挑起司务长的重任,我知道她肝病缠身,要多休养。这次我没有拒绝,于情、于理、于境,我应该像个男子汉,为班级、为身体虚弱的老师分担些什么。回想那个半年,我在大陈老师那里又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事、协调管理等基本能力,受益匪浅。
光阴荏苒,如今,我也站在老师的岗位上,每年迎接着新一届学生的到来,每年又目送着应届学生的离去。时代在变,但是,关注学生,爱护学生的师德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