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竟跌落进了江水中
夏秋莲低低地说道,家根,如若她就是不愿放手,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夏秋莲的问题,武家根压根就回答不上,他唤了一句:秋莲……夏秋莲依然在低低地说话,她说,家根,让我夺红英之爱,我做不到,真的,我做不到……
当夏秋莲再次抬起头看着他时,他看到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那种被人们唤作“眼泪”的液体瞬间如同匕首一般扎入了他的心房。他觉得他的鼻子一酸,竟也疼得要流出泪来。是呵,他知道她不是那样残忍的人,所以正如她所说的,她绝不会夺人之爱。可若她不夺人所爱,那夺人所爱必将是红英,红英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码头。武家根看到张小海正站在码头上等着他们。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这时,张小海也看到了他们,朝着他们用力地挥舞着双手。他们朝着张小海走了过去。
张小海问船老大要了一杯热水,拿到船舱内递给了夏秋莲。他说,夏老师,你一定口渴了,喝点水吧。大哥,你若是口渴,得稍等一会儿,热水没了,船老大他们正在烧。武家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不渴。夏秋莲说道,你们先喝吧。张小海说道,夏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们,我和大哥是男人,这方面的忍耐程度可比女人强。夏秋莲看了一眼张小海,不再说话了。
船开了没多久,她便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听船家说是遇到了风浪,她知道一定是晕船了,因为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坐船。张小海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他问道,夏老师,你……还未等张小海将话说完,夏秋莲便奔跑到了甲板上呕吐了起来。张小海和武家根连忙奔出了船舱!
武家根奔到了夏秋莲的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张小海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她。她吐完之后感觉稍稍舒服些了,她接过张小海递来的手帕,擦着嘴角,说道,谢谢,可惜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我待会儿给你洗洗吧。
张小海摇着头说道,夏老师,你赶紧回船舱里喝点热水吧,来,把手帕给我,我自己会洗。夏秋莲朝他点了点头,武家根扶着她走进了船舱。
张小海站在甲板上,蹲下身子,弯腰将手帕放在江水中洗了起来,忽然,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船在江面上颠簸了一下,张小海一个没站稳,身子失去了重心,竟跌落进了江水中!
甲板上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乘客叫道,不好,有人落水了!船家,快,快停船!武家根听到叫声,也从船舱内奔跑了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甲板上哪里还有张小海的身影?一个不妙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那落水者不会是张小海吧?不会不会,他连忙否定了自己,他大叫道,三弟,三弟,张小海!
夏秋莲是听到了武家根的声音,支撑着身子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她问道,家根,小海怎么了?武家根摇着头说道,我找不到他的人。船老大也奔了过来。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一个脑袋从江水中突然冒了出来,武家根定睛一看,那人赫然是张小海!
张小海甩去了头发上的水珠,双手攀上甲板,用力一撑,武家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拼命地往船上拉动。
张小海的身子跃上了甲板,他向武家根道了声“谢谢”,并说自己是浪里白条,从小水性就好,不会有事的。船老大说道,水性再好,若身子被前行的船吸到了船下,也是枉然,那可是要送命的。然后他摇着头说,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离开了。
武家根说道,三弟,你好端端地怎么会落入水中?张小海轻描淡写地道,脚下没站稳,没事的。夏秋莲打量着张小海,她的目光定格在依然在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条手帕上,她问道,是为了帮我洗手帕,是不是?张小海忙说道,没,不是,夏老师你别瞎猜了。他偷偷将握着手帕的手挪向了背后。他虽然嘴巴上不承认,可夏秋莲依然从他那不自然的动作中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说,快回船舱把湿衣服换了吧,不然容易受凉感冒。张小海点了点头,他的心头忽然有了一丝温暖,因为他看到她眼眸中闪现的那种关切的眼神。他不管她和大哥武家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只知道她是自己喜欢的人,对于一个喜欢的人,他就想对她好,竭尽所能地对她好。
那一晚,夏秋莲晕船的症状表现得很强烈。张小海跑去问船老大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她的不适?船老大建议他们到了扬州就下船,换小火轮去上海,一来速度快,二来人会舒服很多。张小海觉得有道理,与武家根商量之后,便在扬州下了船。
果然,夏秋莲坐在小火轮上没有再晕船。